卻不知飛回了戰車營。離開戰車營已經五天了,這兩天只要戰車營將士到總部來,總會千方百計到這裡來看一下程明海再走。對自己的老營長受到如此對待,這些將士自然忿忿不平。
“明海兄!”程明海朝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晚霞映照下,總部通訊參謀崔國寶提著什麼東西笑眯眯走了過來。“明海兄,晚飯吃了沒有?”
“呵呵,崔兄弟啊。”程明海笑著迎了上去。“今天怎麼有興趣到我這兒來了?喲,你人來就是了,怎麼還帶著燒酒?這也太客氣了。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平常覺得你老弟為人不咋地,今日一見,方知你老弟是最瞭解老哥的。來來來,進屋再說吧。”
“我說明海兄,這酒”
“什麼酒不酒的,既然拿來了大家一起喝就是了,我這沒什麼下酒菜,大家還是將就一下吧。”說著程明海不由分說拉著一臉無奈的崔國寶朝屋裡走去。門口站著的衛兵以前見過總部的崔參謀,見是他過來,也沒說什麼就讓到一旁。
“你這地方這麼差勁?”崔國寶低頭走進土屋,抬起頭等適應了陰暗的光線,打量著屋子。屋子又髒又小,除了牆邊擱著一張行軍床,其他什麼也沒有,簡陋的無法再簡陋了。“我聽總部人說現在不過讓你暫時停職反省,怎麼住的這麼差,外面還有看守?”
程明海低頭從揹包裡取出飯盒和茶杯,開啟酒瓶將燒酒倒了出來,倒好後將茶杯端起來,遞到崔國寶面前,不以為然道:“嗨!這有什麼關係?房間雖小,只要能讓人睡覺不就可以了。至於衛兵,一般少校哪能配備什麼警衛?也只有今天在這裡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人家不是說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嘛,來吧,喝酒喝酒!”
崔國寶和程明海碰一下算是乾杯,狠狠灌了一口,抹了把嘴,皺眉道:“你這沒花生嗎?”
“哪來的什麼花生?每天連喝的水都要定量,其他就不用提了。”
崔國寶用力點了下頭,贊同道:“這倒是,這個鬼地方什麼都缺,沒有酒,沒有花生,沒有漂亮女人,還沒有水,總部食堂算是伙食不錯的,可就連總部食堂也沒有新鮮蔬菜,沒有豬肉,不能喝酒,只有罐頭,每天吃罐頭吃的我一看到罐頭就反胃,他孃的,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沒辦法,誰叫這裡人民都信奉伊斯蘭教?酒是邪惡的,豬肉是不潔的,都不能吃。既然咱們是解放軍,也只好入鄉隨俗,不然把當地百姓惹惱了,那還不吃不了兜著走?對了,你慘了!居然攜帶燒酒到美索不達米亞來,你就不怕人家看到了告你不遵守紀律?嘿嘿,我反正已經廢了,身上蝨多不癢,無非原有的罪行上再增加一條,你嘛”
崔國寶滿不在乎大口喝著酒。“用不著嚇唬我,還違反紀律,惹惱百姓,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當著這裡百姓面喝酒,這些人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想造反嗎?誰要是造反,機槍拉上去突突一下不全老實了!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總部裡的那些頭頭腦腦全是些酒鬼,讓他們戒酒還不如直接送他們進地獄更簡單點。這個戒酒嘛也就下面部隊需要遵守,高階將領和總部裡的人只要揹著人喝就成。反正大家都一樣,大哥也不要說二哥,還是繼續喝吧。”
程明海不可思議搖搖頭,出國前校級以上軍官大會上,高上將說過阿拉伯民族在奧斯曼土耳其上層官僚壓迫下民不聊生,中國軍隊進入美索不達米亞後,要遵守上級制訂的民族政策,任何人都不得做出侵害阿拉伯民族感情的事情,違者軍法無情,搞了半天這紀律對上面來說不過是形式而已,如果上級如此遵守自己制訂的紀律,給下面部隊知道了,天曉得戰士們會說什麼話。
程明海灌了幾口白酒,臉上浮起一片紅潮。白酒度數很高,入喉後肚裡如同有一條火線直往上竄,辛辣的味道讓程明海覺得眼淚要被嗆出來。放下飯盒,程明海盯著面前模糊的崔國寶面孔問道:“現在戰場形勢怎麼樣?我軍行動還順利嗎?”
“自然很順利,三月三十一日二十旅前鋒部隊在庫爾納與土耳其第六集團軍的後衛部隊遭遇,不過三天土軍就崩潰了,現在二十旅全部已經過了庫爾納,沿著底格里斯河北上,朝巴格達進軍。透過情報,總部知道在納西里亞有土軍三千人的一支小部隊,十九旅三十七團已經從巴士拉出發,沿著哈馬爾湖東岸朝納西里亞過去了,你以前的戰車營一連也編入三十七團戰鬥行列中。”說到這,崔國寶同情地看了眼程明海,外面已經很暗,他只能看到程明海模糊的影子。
程明海十分意外地問道:“戰車營出動了?”
“是呀。你被停職的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