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在總部小屋裡,可以從經常到小屋來的崔參謀那邊得到前線戰事發展如何,作為軍人,程明海不能不關心,常常一個人靜坐在小屋裡,幻想著自己是千軍萬馬統帥,將前線的戰事在腦海裡覆盤。克泰齊豐戰役出人意料的失利後,戰役失敗的中國遠征軍需要穩定軍心,積蓄力量,而勝利者土耳其軍隊也因為所取得的勝利不過是慘勝,兩個集團軍在戰役中折損過半,武器彈藥消耗過大,也不得不放棄勝利給他們造成的機會,停下來補充實力,兩軍彼此靜靜監視著對方,期候實力的恢復,這段時間前線一時陷入死寂中,解除了監管的程明海原本可以分配新的職務,可戰事不利,遠征軍自上而下到處都在追究責任,連高上將都有眾多謠言,其他人更沒有什麼心思再考慮是否應該安排他這個小小的少校什麼事情做,百無聊賴的程明海連戰事也用不著考慮了,倒有機會一個人好好靜一靜。這幾天程明海很喜歡天還未亮就一個人扛著根魚竿到阿拉伯河來釣魚。和姜子牙不同,姜子牙是想釣胸懷大志的周文王,所以他的魚鉤是直的,只能釣人不能釣魚。而程明海只是想釣兩尾魚消磨一下時間,他用縫衣針改造的魚鉤自然是彎的,想要釣到周文王這樣的伯樂是用不著指望了,可釣到幾尾河魚卻是可以的,可以讓程明海改善一下伙食,順便也能磨練一下他略顯火暴的脾氣。
今天程明海運氣不怎麼樣,從早上四點半到太陽都過了頭頂,他還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有些沮喪的程明海將魚竿丟在了河邊,魚也不釣了,跑到一旁曬起了太陽。渺渺中,遙遠的地方好象有人在呼喚著誰,程明海被呼喚聲從奇妙的幻境中拉回了現實,眼雖然還合著,耳朵卻聚集到聲音來的方向。“程少校程少校!”聲音是從不遠處丟棄魚竿的地方傳來的,聽聲音是崔參謀。
“我在這裡,什麼事?”程明海整開了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站在河邊的正是遠征軍崔參謀,他正四處張望著,程明海突然從身邊竄了出來,倒把他嚇了一跳。“哎呀,我說少校,您怎麼不釣魚躲在這兒幹嘛。看著魚竿在,人卻沒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
“今天運氣不好,到現在還一條魚也沒釣著,沒什麼事還不如曬曬太陽。”程明海笑呵呵彎下腰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塵土、草屑。“怎麼,是不是想著到我這裡來打牙祭?”
崔國寶擺了擺手,上下打量一下程明海道:“還打什麼牙祭?快點收拾一下,上將要見你!”
程明海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上將?哪個上將?”
“什麼哪個上將,這裡有幾個上將?自然是遠征軍總司令高上將了!快點,別讓上將久等。”
“啊?”程明海一聽幾乎跳了起來,慌忙用力拍打了幾下衣服,臉上驚訝的表情證明他原本想用釣魚來培養耐心,算是白費功夫了。“快走吧,你!”崔國寶不由分說拉起程明海朝總部方向跑。“哎等等,慢點,別跑那麼快嘛。崔參謀,高上將幹嘛找我?是不是讓我重新回戰車營?”
“快走快走。”說是走,實際上是一溜小跑。“什麼重回戰車營?戰車營現在高少校幹得好好的,怎麼說也論不到你再回去了。不過對你而言,決不會是壞事就是了。”
崔參謀不提高少校還好,一提,程明海就不由得從心底裡竄起一團火。“高德申?還幹得好好的,他不是在庫特——艾馬賴戰鬥中將戰車營家底都給丟光了?要是差一點不知是什麼樣?!”
戰車營等於是程明海一手拉扯起來的,在部隊裝備戰車前,他就和戰士們摸爬滾打在一起了。裝備了戰車,程明海又和營裡的弟兄們不管是嚴冬還是酷暑整天泡在訓練場上,營裡面班長以上他全能叫出名字,很多戰士的姓名他也知道。可這個戰車營在烏姆卡斯爾登陸半年後,在克泰齊豐解圍戰中,十二輛戰車被擊毀十一輛,參加戰鬥的戰車兵百分之八十戰死沙場,倒是高德申少校乘坐的戰車一點事情沒有,他也連塊油皮都沒蹭掉。一聽到戰車營損失那冰冷冷的數字,程明海就心如刀割,對指揮戰鬥的高德申不由得怨氣沖天了。
崔國寶一聽,明白程少校對奪了他位置的高德申很是不滿,邊小跑邊勸解道:“咳,你埋怨什麼?無非是高少校佔了你的營長寶座而已,有什麼好埋怨的?人家高少校在戰鬥中可是衝在最前面,撤在最後面,部隊從上到下都說高少校是軍人的楷模!至於損失,要看到戰車營給敵人造成多大打擊,牽制了多少敵人,那麼多火炮對準了戰車,能不損失?我看高少校幹得不錯了!”
“高少校表現還真的不錯。不錯嘛戰車沒收攏,不過十來輛戰車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