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用這把鑰匙去開啟他的一扇門。
旬旬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把鑰匙放進了那個小包包裡,從始至終她都不認為自己有可能用到它的時候,難道潛意識裡的另一個她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她停下腳步,茫茫然地掏出鑰匙,門禁卡上很明確地標註著詳細的地址乃至單元房號。讓她無比震撼的不是自己真的就將它們保留至今,而是她發覺有一顆從未曾正視過的種子正在悄悄然萌芽,那瘋狂的念頭拱動著,叫囂著,頃刻間竟頂鬆了頭上堅實厚重的封土。
他說他是愛她的。
他說留下來較真的那個才是真正在意她的人。
他背後藏著濃霧一般的迷,他捉摸不定,他有時候把她氣得牙根發癢,他沒給過她哪怕一丁點的安全感可他從來在懸崖邊給她留有一寸餘地,讓她心涼失望地反而是那些她自認為靠譜的人。
最近的一個便捷酒店就在前方不遠處,那裡將會有整潔的床單,安靜的空間和二十四小時的熱水,只要旬旬再往前走那麼幾十米,她便可以暫時放下所有的負重,換來一夜好覺,等到明天曾毓趕回來,寄養了老貓,她的生活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
而那把鑰匙所通往的地點卻在相反的方向,那裡有什麼,完全不能夠想象。
旬旬握緊鑰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轉了一圈,路燈、車燈、廣告燈箱和街角霓虹無數的光影在她迅速轉身的瞬間彷彿膠著成一片,明明是耀眼的,卻又如此混沌,就好像一座龐大無邊的海市蜃樓。有那麼一霎,她完全無法判斷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真實。
池澄的感情是值得依仗的嗎?他口口聲聲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