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爸喝紅酒不是附庸風雅,別人喝才是?”
“對,沒錯,沒錯。”周瑞生鬆了口氣。
池澄看來是故意要拆他的臺,放下杯往後背一靠。“那你還給我們點紅酒,非要讓我們附庸風雅一把是吧?”
“哎呦,小祖宗,你到底是要我怎麼樣?”周瑞生被繞暈了,拍著大腿叫苦不迭。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這下連旬旬都聽不下去了,白了池澄一眼,說道:“有完沒完,很好玩是吧,無聊!”
話出口她又有點後悔,再怎麼說在周瑞生面前,池澄都是她的上司,她不該這樣沒輕沒重地教訓他。
“怪我,都怪我沒眼色。”周瑞生害怕再挑起爭端,趕緊又往自己身上攬。
“她說我無聊,關你什麼事?”池澄沒好氣地說,他顯然本不打算就這樣罷休,但礙於旬旬在場才沒有再繼續下去,訕訕地對她道:“開個玩笑都不行?”
周瑞生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當即對旬旬更另眼相待,轉而向她示好:“旬旬,他那個脾氣啊,讓我這個做表舅的都拿他沒辦法”
旬旬心裡一驚,原來他就是那個“王八蛋”的表舅!
池澄沒再搭理表舅周瑞生,埋頭吃他的東西,旬旬也樂得填飽肚子,正吃著,忽然發現自己盤子裡多出了半截剔了殼的大蝦,原來是池澄悶聲不吭地將自己面前的東西向她那裡轉移。
“幹什麼?”她冷眼瞥著池澄。
他又從自己面前給她叉了一小塊蜂蜜多士。
旬旬受不了地推開盤子。“你這是哪個國家的餐桌禮儀嘛!”
池澄平靜地答道:“哪來那些講究,這個味道真的很不錯,你試試就知道了。”
周瑞生眼觀鼻鼻觀心地喝水,豔麗姐用餐巾擦著嘴,興致盎然地瞧著她們,池澄手裡的叉子還沒放下。
他又一次輕而易舉地觸到了她原本深不可測的底線,一急起來的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我不要,誰知道你口水裡面有沒有狂犬病!”
池澄一愣,想笑又忍住了。“就算我有狂犬病,現在只是讓你吃東西,又沒說要咬你。”他悠哉地將那一小塊多士放進嘴裡,過了一會又繼續說道:“再說了,有病沒病,看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此情景下,另外兩人都迅速解決了午餐問題,周瑞生充滿紳士風度地起身給豔麗姐套上外套,陪著她施施然告辭。
他們一走,旬旬再無食慾,“你慢慢吃,我也有事先走了。”
池澄說:“急什麼,狂犬潛伏期長著呢,坐一會也不會立刻發作。”他笑嘻嘻地,“我也不讓你喝酒,紅的白的都不喝,咱們別附庸風雅,就坐著把飯好好吃完。”
旬旬看著周瑞生留下來的杯子,忽地問道:“他就是你在這裡唯一的親人?”
“嗯,他就是我提過很多次的王八蛋。”
“為什麼老說他是王八蛋?我看他對你挺好的,小心得過了頭。”
“就是因為他太王八蛋了,所以才要對我小心一點。”
“他過去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旬旬有些明白了。
池澄的臉好像忽然罩上了一層寒霜,過了一會,他才對旬旬說道:“這個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旬旬已經習慣他時而坦蕩到無所顧忌,時而又詭秘的樣子,只說:“你討厭他,還把他放在身邊?”
他用餐紙小心地擦拭嘴角。“放在身邊才有機會討厭他。你不覺得他有些時候就像條狗?很多時候,狗也是有它的用處的,因為他想討口吃的,搖尾巴的時就特別賣力。”
難怪他會讓周瑞生來給豔麗姐跑腿。旬旬想起豔麗姐方才赤裸裸的“訛詐”,嘆了口氣,“如果你希望我好,以後就別再給我媽買貴重東西了,那樣只會讓我難堪。”
“你不想欠我的,也可以送我東西呀,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有那麼多的牽扯,難道不能像普通的人像普通的老闆和下屬。”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要什麼你很清楚。”他說著又勾起嘴角,“我指的是禮物。”
旬旬怕他又說到火車什麼的,乾脆直接叫來服務員買單。
“你要請我吃飯?”池澄好奇。
“今天本來是我跟我媽一塊吃飯,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算了,就當是謝謝你送她的東西好了。”旬旬強調道。
池澄居然也沒有反對,任由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