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見過。與其說她的鼻樑直挺,倒不如說是過高,嘴型很稚氣。我馬上想到她長得像誰。剛才圓紫大師說我像《無家可歸的小孩》裡的“少年雷米”。那麼,她就是童話故事裡的“小木偶”。但是,就算是“小木偶”,也不是迪士尼卡通人物,反倒像少年小木偶。她長得很像我小時候看的故事書裡的插圖人物;圓錐形的細長鼻子,十分像人偶的“小木偶”。幾年前,父親的朋友去義大利時,帶給我們的禮物就是這種木偶。
我與她們保持十公尺左右的距離,信步跟在身後。
令人在意的是我那裸露的肩膀。尙未染上夏日膚色的雪白肩膀,果然引人注目。總覺得她會回過頭來說:“搞什麼鬼,這人一直跟著我們。”然而,我似乎想太多了。她們走入人潮,成為一群毫不起眼的行人;有說有笑,彼此勾肩搭背。看來,她們做夢也沒想到有人在跟蹤。
圓紫大師特別指示我,跟蹤馬尾女孩。她們大概會一起行動吧。或者像圓紫大師暗示的,各走各的?
三個人就這樣走進澀谷車站。澀谷車站有許多支線,錯綜複雜,有些支線好像在跟乘客開玩笑似的,不爬樓梯就沒辦法搭乘,那正是我早上搭的銀座線。這時候,兩個女孩留下馬尾小木偶,三人於是揮手道別。
要是連小木偶都上了車,那我的“冒險”就算結束,這樣太無趣了。我並不想赤手空拳與對方一較高下,不過對目前一對一的局面感到放心,也對於情況一如圓紫大師的預料發展,略感不可思議。
小木偶往前走,走到投幣式置物櫃區,伸手探了探牛仔褲口袋,掏出鑰匙,從置物櫃取出一個大型的黃色手提紙袋。
然後,她轉身面向我的方向。
“這邊啦、這邊。”
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然後一個低沉的男聲“哦”地應了一聲。對方似乎不知道置物櫃的地點,在站內找了一陣子。我靠在柱子上,這兩人從我面前經過。我與小木偶的目光撞個正著,嚇了一跳,連忙將視線轉向走道方向。剎那間,眼神轉向這邊的小木偶似乎正在觀看我身後柱子上的大型海報,她快步朝我這邊走來。在“ad lib”時,她一直背對著我,我應該不用那麼緊張吧。
然後,她隨著人潮走了一陣子,倏地轉進廁所。
我站在稍遠處,從皮包裡拿出《布法與佩居謝》( Bouvard et Pecuchet)的文庫本,目光有一半停留在鉛字上,當然沒在看。我在等那個牛仔褲女孩出來。
不知從哪裡傳來小孩哭聲和母親斥責聲。
過了幾分鐘,廁所裡走出一名身穿淡粉紅色套裝的女孩。我直接把目光移到書本上,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