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小說:太陽號草船 作者:古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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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瑪達尼?”諾曼急切地問道。

“當我第一次從馬拉喀什來到薩菲時,曾離開碼頭,去海上打魚。但因為暈船,只好又回到岸上。”

“這一次又都是‘旱鴨子’。”諾曼瞅著我,有些失望地說。

“但他們肯定不會像水手那樣,把草船當做一般的木船,把重的東西全部放在受風的那一側。”我又想起去年的那場大禍,“明白自己對草船航海一無所知的人,反倒最穩當。一名經驗豐富的滑雪運動員很少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跳傘運動員,他們缺少靈活『性』。”

最開始的兩天,這兩個初試身手的海員全都因暈船而倍感折磨。狹窄的草船顛簸搖晃,就像一隻在狂風巨浪中顛沛漂流的空瓶子。後來,佛祖和真主似乎聽到了他們虔誠的祈禱,把風平浪靜的天氣帶到海上,讓那些統計資料和氣象圖完全失去了效用。等到海風再起,這兩位來自日本和摩洛哥的代表就已經能夠適應了。像在“太陽一號”上一樣,我們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曾有人膚『色』白皙,但如今已被曬成褐紫『色』,膚『色』本來就深的人則愈發黝黑,誰也不會去想什麼家譜、證書、會員卡或護照一類的事情。甲板前側的空地不多,後側的空間更少。船艙兩側只留下三英尺寬的過道。船艙矮得讓人直不起腰,要想舒展筋骨只有爬到艙頂上去。除了矮,它還很窄。躺在裡面翻身時,不是膝蓋壓上別人的肚子,就是胳膊肘碰到別人的眼睛。即使夜間艙內漆黑,桅索和船橋的吱嘎聲響成一片,也聽得出是誰在祈禱,誰在打鼾;誰的吃相如何,誰的玩笑幽默,彼此全都明明白白。只有聖地亞哥和喬治偶爾會找尤利討要安眠『藥』。別人都能睡得著。我們好像是在舉行一場不散的宴會。這裡無任何隱私可言,從早到晚,不分場合,我們全都形影不離。

如果說,美國人和蘇聯人互不瞭解,現在有兩個人卻成了莫逆之交。如果說,阿拉伯人和猶太人是天生的敵人,我們船上早該出現勢不兩立、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說,萬能的主只允許人們供奉一位神靈,在“太陽二號”上早就發生宗教戰爭了。我們分別來自八個不同的國家,各有各的語言。但日常用語只限於英語、義大利語和法語,偶爾也講阿拉伯語和西班牙語,只在夢中才講俄語、挪威語和日語。只要一有空閒,通常是在晚飯以後,就會有兩三個人坐在桅杆下,其餘的人則圍坐在雞籠餐桌旁,互相爭論,一起合唱或講些趣事。不去船艙,是因為那裡總有人在睡覺。我們也討論政治問題,但從不會拳腳相向。因為在這裡,允許自由爭論東西方問題,更沒有荷槍實彈的人在旁邊監視。要說武器,船上能派上用場的只有手叉、斧子和魚鉤。但我們只用它們來為大家服務,因為我們“同命相連”。和所有人一樣,我們也討論巴勒斯坦問題、非洲的部族爭端,以及美國對越南、蘇聯對捷克的干預。但誰也沒有勃然大怒,誰也不會聲嘶力竭,大多數時候,我們的意見都趨於一致。我們也探討了宗教問題,但誰也沒有感到受到了神譴。我們有天主教徒、科普特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佛教徒,也有無神論者、自由思想家和半基督教徒的猶太人,在我們小小的方舟上,居然容納了這麼多不同信仰的人。不過,反倒是一枝失而復得的牙刷引起過一場爭論,當我們就它的歸屬問題進行討論時,聽到了好幾個人的咒罵和怒吼。看來,縱然相隔千山萬水,人類在人『性』深處還是極其相似的。鼻子底下的牙刷遠比千里之外的大炮具有威力。人與人之間千差萬別,但人類最本質的情感卻亙古不變。不管我們是否相互理解,但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相依相偎,同呼吸,共命運。我們因為相同的理由而欣喜鼓舞,抑或惱怒憤慨。我們竭盡全力互相幫助,因為幫助別人就是幫助我們自己。一人『操』舵,別人都能安睡;一人做飯,別人都能飽餐;一人補帆拉縴,大家都能前進。我們必須保持最好的精神面貌,時刻準備著,一旦遭遇外來威脅,我們必定聯合起來,奮力加以還擊。

日子一天天過去。幾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

“太沒勁了,”卡洛俯身撿起釣魚竿,輕鬆的語氣不像是在抱怨,“沒什麼可修的,沒有木料折斷,也沒有繩子需要拼接,跟‘太陽一號’真是大不相同。”

他坐上船頭,兩腳伸出舷外,拿一條小飛魚當魚餌,掛在魚鉤上。這種飛魚大量飛上草船。在船底的飛魚中,還混雜著剌鯧,它們味道鮮美,只要一垂釣,就會立即上鉤。可是我們覬覦已久的海豚或金槍魚,這次卻很少見到,它們是最讓水手們垂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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