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篝火用餐的時候,每個人都驚魂未定,男人們都在時不時地瞧著我們的身後,生怕哪裡會突然冒出個人來。而女人們則乾脆把眼睛閉上,什麼都不想看。
我們的晚餐非常簡單,除了一點罐頭,餅乾,幾乎沒有別的什麼了。如果明天我們依然找不到出路,那我們恐怕就得做好吃樹皮草根的準備了。
驢友們再也沒有對我指責什麼,不過,他們卻是再也不會相信我的什麼特異功能了。
而我的腦袋裡則全都是一團漿糊,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門把手上的那些訊號為何都一動不動了,可我不明白,那些明明都是代表著生命的綠色訊號,可為什麼會變成一幫躺在墳墓裡的死人呢?
晚餐完了之後,儘管身體疲累,可誰也沒有心情睡覺。領隊還在扒看著地圖,其他人則在不停地按著自己的手機,試圖找到些許訊號。
王山的手機進水,徹底完蛋了。他生氣地將手機扔到一邊,而後摘下他的眼鏡用衣角擦拭,我注意到,他的眼鏡腿那裡有個肉色的彎鉤,戴上眼鏡之後,彎鉤正好勾到耳朵上。哦怪不得,這傢伙被洪水衝了那麼久,眼鏡居然還能戴著呢!
王山拾掇好眼鏡之後,又把曲建芳的腰包開啟來翻找。他從裡面找出了許多雜物,全都放到了一旁。
這時候,眼尖的老廖一眼搭到了從包裡掏出來的對講機上。
“這”老廖指著對講機說,“這個還能不能用?”
王山回頭看了一眼,把對講機遞到了老廖手中:“這個還真不清楚,你自己看看吧?”
見我看著他,老廖對我說:“咱們一起進山的有四支隊伍,如果頻率對上的話,或許能夠聯絡到他們!”
老廖的話,使眾人眼前一亮,楊齊風趕緊放下地圖,掏出自己的對講機遞了上來,說他的絕對能用。
老廖叫我看好袁斌,而後開始在對講機上調頻。對講機雖然沒有壞掉,可是老廖對著它呼叫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任何迴音,最後只好作罷。
夜深了,疲累之極的人們再也熬不住,有的終於是沉沉睡去。他們的揹包裡有個簡易帳篷,但此時沒人想把它支起來,而是鋪在地上就躺了上去。
我裹緊衣服,斜靠在某人的揹包上休息。烤火烤了這麼久,身上的衣服總算是變得乾爽,淋了一天的雨,餓了一天的肚子,我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生病。
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這一天來的經歷叫我有些招架不暇,感覺上就是那麼得不真實。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什麼噩夢,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在我旁邊的綠瑤依然沒有睡去,她拿著筆還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
為了把字寫清楚,她不得不離火堆更近一些。融融的火光照亮了她俊俏的臉龐。這小姑娘的五官搭配的十分完美,看上去叫人賞心悅目。齊整的劉海,烏黑的長髮,在火光下更是楚楚動人。
我盯著她看了許久,只見她不時地輕咬著筆頭,似乎在用心思考著什麼。
我不覺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她究竟在畫些什麼,便起身慢慢挪到她的身邊。即使我們奔走了整整一天,小姑娘的身上還是有股淡淡的女人香傳進了我的鼻子。
我輕聲問她,畫什麼呢?
小姑娘衝我點了點頭,而後將她的筆記本遞給我看:“我把咱們走過的地方記了下來,我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你瞧”
她指了指紙上的一個地方,我見到那裡標註著“瀑布”字樣。
“這裡是我們來時的瀑布,瀑布位於半山腰的一條古老河道,”小姑娘認真地講給我聽,“而我們沿著山體來到了山下,瞧這裡是那個小鎮,而我們沿著山澗繞行了半圈之後,我們又回到了瀑布下面,還見到了藍湖”
“等等,”我打斷她,“你怎麼知道那個湖叫藍湖?”
“是我給她取的名字,”小姑娘微微一笑,格外地好看,“是以我的小妹妹姚藍的名字命名的!好聽嗎?”
我機械地點點頭,心說話,綠瑤明明姓呂,她妹妹怎麼又姓姚了?
“再往下看,這裡是我們現在的所在地!”綠瑤又是往下一指,我見到本子上已經勾勒出了這個山寨的大致模樣,畫的格外形象,“這山寨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後面都是高不可攀的山崖,再也沒有去路!如此一來,我們明天還得下山,再去找別的路!”
我點點頭,這小姑娘還真是有心。可是,我還有些不明白,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