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不能護我們周全到奉神之都,他這個叫狄仲的師兄一定能帶我們去奉神之都。
可現如今,當我們站在“風兮兮”客棧掌櫃跟前,詢問那個叫狄仲的人之時,掌櫃閉著眼伸了伸骨幹的指頭,順著他值得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目測還沒我高,頭髮稀疏的“油瓶”,說是“油瓶”,是因為此兄的身體構造與油瓶太過神似,上窄下寬,道行高不高深我不知道,但這一表人才著實說不過去,連相貌平平都抬舉他了。
當我們盯著此兄的時候,他正把臉埋在一個清蒸全雞身上,滿臉滿嘴都是油,七仔拍他的時候,他順勢抬起頭,嘴角還沾著未入口的雞肉,實在是。。。。。。我又想了想之前見過的乞丐,不知不覺中,那些身影就與現在這個人重疊在一起了。
“你。。。。。。就是狄仲?”七仔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那個男子甩了甩本就不多的頭髮,拼命地點了點頭,仍舊不忘往嘴裡塞雞肉。
“是劉靖大哥讓我們來找你的,他。。。。。。他。。。。。。不幸去世了。。。。。。”七仔似乎在斟酌該用個什麼方式告訴他劉靖他們的事情。
狄仲靜默了數秒鐘,兩眼空洞地看著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只使勁往嘴裡塞雞肉,腮幫不住地鼓動,加速吞嚥。我想也許這是他表達悲傷的一種方式吧?有些人就是越悲傷,越要暴飲暴食。
七仔繼續以一種沉重的調子訴說陸明和王通的遇害過程,他剛想表達一下自己的義憤填膺,狄仲那仍舊雞肉滿腔的口突然冒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看著狄仲又問道。
狄仲擦擦嘴巴,一臉迷茫地看著我,道:“我說,你們在說誰?”
“你。。。。。。你。。。。。。你不是劉靖大哥的師兄嗎?”七仔那表情就好像對方再跟他開玩笑一樣。
“什麼師兄啊!他就是一乞丐!”客棧老闆的聲音自身後幽幽響起,撥拉兩下算盤,繼續道:“這狄仲可在我店裡住了三年了,我可沒聽過他有什麼獵鬼的本事,他平常基本上就是出去討點錢,回我這付個房錢,要只雞吃,你們找錯人了!”
此時,七仔儼然一副石膏的樣,我在心底偷偷喘了口氣,幸好,不是這個人,我還指望能見一個玉樹臨風的帥哥呢!
葉傲天那廝倒是毫不顧忌地笑出聲,也不顧七仔的臉上是多麼難看。
“這難道不是‘風兮兮’嗎?”我指著客棧的大匾疑惑。
“這當然是‘風兮兮’!”客棧老闆很堅定地說著,“但我們風都有十幾家叫‘風兮兮’的客棧,就不知道幾位要找得是哪個風兮兮了。”
我半晌才想起放下一直指著匾的手,沒有專利權的地方果然讓人很抓狂!
我們來風都已經快十天了,查了十七家“風兮兮”,都沒找到我們要找的狄仲,今天已經是臘月三十,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農曆十二月三十,這邊都是按農曆算日子,直到七仔說明日是開歲第一天,也就是所謂的正月初一,我才驚覺,原來要過年了呀!
這邊過年還是蠻熱鬧的,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客棧老闆還頗好心地留我們一通人吃年夜飯,我是覺得挺開心的,左陽似乎也挺高興,西茗和七仔不知道在感傷個什麼,倒沒見他們多興奮,葉傲天居然破天荒接受了客棧老闆的邀請,和我們一道吃起年夜飯。
不過,他對於我說要守歲卻不屑一顧,對於守歲的人擊鼓驅逐“疫癧之鬼”的風俗更是嗤之以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幼稚。
我琢磨著大概是因為這幾天過節,人氣比較旺,鬼族才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才能平靜這麼多天。據說守歲成功的話,這一年都有好運,百邪不侵,我覺得我來著真心沒遇到過太好的事情,希望新年新希望,能有個不錯的開頭。
我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氣了,客棧老闆的那兩個小孩,早在旁邊睡得顛三倒四了,七仔拉著西茗去外面湊了兩圈熱鬧就回房睡了,就左陽和我圍著暖爐繼續守歲,葉傲天那廝從吃過年夜飯出去後就再沒見到,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快活呢!
我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氣,看著左陽還是睜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在看書,我說:“左陽,困不困,要是困了就睡吧?”
左陽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曉芬困了嗎?不如曉芬回房睡吧,我來替你守歲。”
左陽的話總是那麼溫馨體貼,我笑笑回道:“那怎麼行!守歲這東西可不能代替的哦!”
正說著,客棧門被開啟,葉傲天隨著他那四小廝移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