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捧了杯滾燙滾燙的開水,這樣就暖和多了,現在就等西茗開口了。
可半晌,西茗都沒有言語,只是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火盆中燃燒的碳石,我憋不住了,就問了句:“你不希望我去奉神之都?”
西茗的眼睛動了一下,卻仍舊盯著火盆,他低低地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印記的事情吧!你的確是神女,當師父第一次提到神女的時候,我就偷偷留了心,狀似無意地,一點點從師父那知道了有關神女的一切。神女是受過天神祝福的女子,她身上有和天神一般的力量,她能真正做到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西茗的母親!我猛然抬頭看向西茗,炭火時不時響起幾聲“噼啦噼啦”的聲音,彈起的星星之火映襯著西茗的毫無表情的臉龐,徒增一種莫名的哀傷。
“西茗,其實”
“聽我說完。”西茗打斷我的話語,繼續道:“第一次見到你手中那個印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得那個神女,我當時就想,我終於能再見到我母親了。”
西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有件事,劉靖他們並不知道,是師父某此醉酒之後,無意間說出來的。他說,神女已經在人世間輪迴了數千年,一直在等待天神的召喚。如果在七月三十那天帶神女去淨潭,就能召喚出天神,恢復神女身上封印的法力。”
七月三十號,第一次見西茗就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就算有千里馬,恐怕也趕不到玄國來吧。當時的他,也一定知道的,但他一開始還是那麼不要命地趕路,可見他心裡有多著急,多渴盼啊!
“淨潭?”我試探性地問道。
“淨潭是帝都的禁地,所有死去的皇室都葬在裡面,只有每一任的守護人才有資格進入。而且,它和奉神之都一樣,沒有鬼族能闖入,所以也被稱為玄國的聖地——最接近神的地方。”
這時,西茗總算動了動眼珠,他的聲音卻低了下來,他說:“我已經錯過了一個七月三十,這一次,我不能再錯過!”
我一愣,看來這“天時地利人和”果然被我猜中了,那西茗之前的沉默是擔心我呆在奉神之都而無法復活他母親了吧。
我練練擺手說道:“我說過,你是我朋友,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啊!如果我真得能幫上忙,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再說,我去奉神之都那不是好奇嗎?我絕對不可能呆在那當什麼神女的!況且,聽你說起這個淨潭,我反而覺得我真該去看看。”
最接近神的地方,如果我真得能把神召喚出來,不要說復活西茗的母親了,我回二十一世紀也勢在必行啊!
“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大概是因為被我說話的語氣嚇到了,西茗抬頭好笑地看著我。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個有點誇張了嘿嘿”頂多爬爬海拔兩百米一下的山,遊游到脖子那麼深的海,兩手差肋擺個pose而已。
“你真得願意幫我?我可是沒有什麼能回報的。”西茗又突然說道。
你可以以身相許啊!不過這句話我只敢在心裡想想,如果我們宿舍那群妞在,一定會雙眼冒光,流著口水說出這句大言不慚的話。
我信誓旦旦地說:“我當然願意幫你了!如果你覺得欠了我的話,其實如果你能少板著臉多笑笑,不要總是一副冰河世紀的冰渣氣息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現實和偶像劇還是有差別的,以前看到電視上那些冰山美男,真心痛恨自己不是女一號,但現在才真是體會到,雖然冰山美男相陪是件很養眼的事,可是如果沒有“防凍衣”,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還是讓冰山解凍吧。
我還想說點什麼來證明自己的觀點,突然發現西茗好像沒什麼動靜了,我翻眼一瞥,那臉又陰沉了起來,馬上又要下冰雹了。
我趕緊話鋒一轉,乾笑著說:“我剛開玩笑呢,你這樣板著臉才帥氣啊!看看這冰山氣質,多個性,多拉風”
我奉承話還沒說完,西茗嚯得一下起身,放下手中的杯子,冷冷地說了句:“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得,我又把西茗給招惹了,估計接下來幾天都不會有好臉色給我看了。
我重新躺回床上,奉神之都,淨潭,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趕路,也許很快我就能明白一切吧。
可悲的是,我第二天早上沒能爬起來,因為我又發燒了,這病情就跟痔瘡一樣反反覆覆,卻總是斷不了根。於是我悲摧地在躺在床上,天天按點喝著七仔端過來的黑藥汁,吃著不盡油鹽的大白菜混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