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呈上。”徐君猷見此人約莫三十五六,溫文爾雅,儀表堂堂,遂問道:“你是何人?”那人答道:“在下乃是縣衙押司,姓杜,單名攀,字書室。”
徐君猷拱手還禮道:“原來是杜押司。不知縣令大人有何要事?”杜攀道:“乃是為石馬莊現麒麟一事,黃州知府徐君猷徐大人將親至蘄春,查問此事。譚大人已出城迎徐大人去了。”徐君猷點頭,道:“原來如此。敢問杜押司,這麒麟現身之事可是真的?”那杜攀笑道:“此等事情焉敢胡言亂語。說來甚是遺憾,杜某錯了目睹麒麟時機。”徐君猷驚詫不已,急忙追問。杜攀嘆息道:“十三日,杜某曾到得石馬莊,約莫未申時分曾路過木陰谷,可惜錯了時辰。遮莫申牌時分,石馬莊地堡焦無泥便見得那麒麟立於木陰谷巨石之上,前後不足半個時辰,而後便不知了去向。”
蘇公驚詫不已,上前詢問道:“可曾看得清楚?或是其他野獸?”杜攀搖頭道:“石馬莊有數人見得,皆近得前去觀望,最近者只十丈遠近,看得甚是清楚。”徐君猷思忖道:“或是不識那怪獸,誤認作麒麟?”杜攀搖頭道:“譚大人初始亦不肯信,遂喚來畫師,依據親眼目見鄉人之敘說,描繪出圖樣來,分明便是麒麟。”
徐君猷驚詫道:“還描繪了圖樣?”杜攀點頭道:“正是。”徐君猷驚歎道:“如此言來,確是真事。”那杜攀拱手問道:“敢問員外尊姓?”徐君猷笑道:“在下徐君猷。”那杜攀聞聽,驚詫道:“莫不是知府徐大人?”徐君猷笑而不語。杜攀急忙上前施禮,道:“小人眼濁,多有怠慢,萬望恕罪。”遂令衙役速去通稟譚百丈,自引徐君猷一行入得縣衙。
約莫半個時辰,蘄春縣令譚百丈率一班人馬急急回來,見得徐君猷,急忙施禮,又言錯過之罪。徐君猷只道蘄春縣一派喜氣,恁的喜人。那譚百丈只道乃是徐大人治理有方,諸縣皆保泰持盈、松茂竹苞,百姓安居樂業,其樂融融。
蘇公細看那譚百丈,約莫四十上下,身肥體胖,一雙彌勒眼,無事三分笑。徐君猷遂引見蘇公、馬踏月,譚百丈急忙施禮,只道久聞蘇大人賢名,懷八斗之才,百丈高山仰止,仰慕久矣。見得馬踏月,只道馬將軍龍威燕頷、堂堂一表,真壯士也。
一通吹捧之後,入得堂來,早有女婢端上香茗,譚百丈令人取來卷宗,呈與徐君猷。徐君猷不看卷宗,笑道:“聞說譚大人請得畫師,描繪出麒麟模樣,不知是否?”那譚百丈急忙尋得一冊卷宗,自其內抽出一紙,呈與徐君猷。
蘇公探頭望去,但見那紙上畫有一頭麒麟,乃是麋身,牛尾,馬蹄,魚鱗皮,頭上生有一角,角端有肉,通體金黃色。徐君猷驚詫不已,將畫紙遞與蘇公。蘇公細看,果如傳說中一般,喃喃道:“不想這世間果真有麒麟?”譚百丈連連點頭,道:“麒麟者,乃是吉祥神獸,主太平、長壽。今麒麟現我黃州,可見我大宋堯天舜日、河清海晏、國泰民安、承平盛世。”
徐君猷點頭,問道:“卻不知是何人見得?可否召來一見?”譚百丈一愣,道:“乃是石馬莊鄉民,此刻並不在城中。徐大人若要見他,卑職即刻遣人去喚他前來。”徐君猷擺擺手,問道:“此人姓甚名何?”譚百丈吱吱唔唔,把眼望身旁一人,此人急忙上前道:“回大人,此人喚作焦無泥,乃是石馬莊地保。”徐君猷望了此人一眼,約莫三十四五,油頭粉面,滿面阿諛之情,淡然一笑,道:“你是何人?”
那廂譚百丈急忙道:“此乃我蘄春縣衙押司嚴竇。”徐君猷點頭道:“原來是嚴押司。不知嚴押司可識得那焦無泥否?”嚴竇躬身道:“回大人,小人本是石馬莊人,與那焦無泥甚是熟知。”徐君猷問道:“除卻那焦無泥外,可有他人見得麒麟?”嚴竇連連點頭,道:“還有二人,乃是焦無泥堂弟。”蘇公忽問道:“他三人可是同行?”嚴竇點頭道:“聞他三人言,他等乃是自縣城買些物什,回石馬莊,路經木陰谷,便見得那谷頂巨石之上,立著一物。三人詫異,待近得前去,唬得半死,只當是老虎。定睛細看,卻非是老虎,身形怪異。那焦無泥壯膽摸將上去,約莫十丈遠近,望得清楚,果是一頭怪獸,頭上兀自長有一角,此等野獸,他等從未見過。但見那怪獸在石上來回走動,後仰頭衝著北方,約莫半個時辰,那怪獸忽躍起,唿得焦無泥半死,險些滾下坡去,待回過神來再看,便不見了怪獸蹤影。”
徐君猷點頭,道:“畫師依他三人描敘而畫圖,認定乃是麒麟?”嚴竇道:“他三人回得莊來,便與鄉族長者言及,有老者猜測乃是麒麟。次日便報知縣衙,譚大人請得畫師前來,依他三人所言,繪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