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雖有靈元,但是從未修習過任何功法身法,只能慌不擇路邁開兩腳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遠,忽然兩腿一緊,繼而整個身體都綠色的藤條縛住。
兩條人影縱上前來,都是萬丹門的弟子。
一位是留須的中年人;另一位安寧認識,正是昨天大集日在靈溪鎮與安寧打架並被安寧所救的男孩。
男孩看到安寧時驚了一下,隨即對那中年人躬身道:“慶師叔好身手!”
那人叫李慶,萬丹門中數得上的好手。李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安寧說:“靈元境界?先把他縛在這裡,收拾完蟒妖再過來盤問他!”
說完提身縱走。
男孩低聲對安寧說:“我叫江浩天,我會救你的。”
低頭跟著去了。
李慶趕到戰鬥地點時,萬丹門弟子已經潰不成軍,好幾個受了傷。
鐵線蟒本已經重傷在身,產子後又靈力潰散,只能勉強支援。
一見李慶到來,鐵線蟒恨恨罵道:“李慶,你身為修行之人卻心術不正。你壞事做盡,不怕遭天譴麼?”
李慶依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把你練成靈丹就不怕天譴啦!”
“畜生!我豈能如你所願?!”
鐵線蟒已是強弩之末,自知不是李慶對手,轉身一頭觸向巨石。
“轟”一聲,鐵線蟒頭上的烏金角碎成粉末,扭曲幾下身體嚥了氣。
它那隻獨角是多年修行所生,堪堪是件長在身上的寶物。此時蟒妖自毀靈角,李慶心疼寶物,臉色都變了。
長劍伸出刺破蟒蛇七寸處,李慶更是心驚:“內丹呢?”
要知道妖族修行與人類不同,妖族的內丹是可以當作丹藥服用或煉化的。是以往往兩妖相鬥,強者會將弱者吞下以增功力。
蟒妖內丹不翼而飛,李慶如何不惱火?又用劍劃開鐵線蟒的肚子,空空如也。
看來這蟒妖早知自己難逃一死,拼了命將全身靈力注入腹中靈蛋產下並藏了起來。若找不到靈蛋,這次行便功虧一簣,這些日子的心血付諸東流。
有的弟子極有眼色,立刻湊上前稟告:“慶師叔,蟒妖現原形與我們搏鬥前有個少年在她身邊。”
李慶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那少年約摸十五六歲,往正南方逃走了。”
李慶立刻想到被縛住的安寧,陰鷙的臉上泛出喜色,抽身向南方縱去。
修行之人對於方位的判斷極為準確,李慶輕易便找到安寧被縛之處。
剛剛施法縛人的藤條悉數落在地上,安寧卻不見蹤影。
人呢?!
李慶又怒又恨,只有靈丸境界的小子不可能掙得開這木藤!
撿起木藤,這才發現藤條一開始青綠的顏色變成了深綠,像是枯萎了。李慶仔細瞧看,枯木藤上有一抹淡淡的血痕,他一對鼠眼立刻亮了起來。
天可憐見!真是撿到寶了。
眾弟子已經趕了過來。江浩天看到只留藤在,心裡舒了口氣;又看到師叔的臉色由怒轉喜,忙問:“慶師叔,怎麼了?”
李慶把有血痕的藤條遞給江浩天:“你看!”
江浩天接過來,用手在血痕上撫了一下,驚歎道:“上古青木之血?!”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慶嘴角閃過一線陰毒。
血痕是安寧留下的,懵懂的小夥子並不知道自己具有上古青木之血,更不知道這血液的寶貴。
李慶和江浩天離天后,安寧一心想著快點逃跑。他對萬丹門的弟子本來就沒有好感,又擔心鐵線蟒靈蛋的安全,於是極力想要掙開木藤。
可惜他修為淺薄,根本擺脫不了李慶的木系法術控制。那木藤似有靈性,越掙扎纏得越緊。安寧感到脖子火辣辣的痛,知道破皮出血了。
片刻,傷口處就有一股淡淡的靈力湧入,青色木藤變成灰綠脫落下來。
安寧不知道自己體內的上古青木之血能夠吸收木系靈力,愣了半天記起江浩天那句“我會救你”,糊里糊塗在心裡記下別人的恩情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聰明異常,不願將麻煩帶給安老爹。辨明位置之後,扭頭朝著與吊腳樓相反的方向逃走。
太陽漸漸西沉,必須趕緊找個過夜的地方,這一帶夜晚常有猛獸出沒。
不遠處的石壁上有個不大但很隱蔽的山洞,安寧曾和老爹打獵時在那裡過夜。確定沒有被人跟蹤後,安寧找到石壁輕手輕腳地攀上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