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裡,只聽得宮裡的奴婢們三兩個聚在一處竊竊私語。
說是皇帝不知道怎的竟然觸怒了太后,竟然被罰跪……
一邊說,還十分小心地探頭探腦看她。她看過去的時候,她們便帶著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散開了去。
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謝淵瀾也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感覺,軒轅逸這個人固然讓她覺得十分可親,只是,做到這個地步,卻未免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場雨從昨天半夜就開始下了,帶著初冬的寒意,謝淵瀾看著軒轅結心的臉色,也知道她不會多說什麼。甚至,這軒轅逸如今所用的苦肉計,也許是這精靈古怪的公主慫恿的。
軒轅結心枯坐了一陣子,就去了御書房。
謝淵瀾仍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愣了一會兒,站起身,取了一把傘,嗖地不見了人影。
她的輕功也算是出神入化了,大半天的卻無法掩飾身形。
軒轅逸隔著淡淡的雨簾,看著那謝淵瀾慢慢走來,襯著淡煙暮靄的背景,彷彿是一幅畫慢慢在眼前展開。
這三天的時光並不好過,北地雖然民風粗獷,但他畢竟是天潢貴胄,自小也不曾受過什麼委屈。
下跪對他來說,是十分陌生的事情。更何況,跪這麼久。
淡雅的紙傘緩緩撐在頭頂,暫時遮去了風雨,謝淵瀾的臉也就清晰起來。
美麗而略顯蒼白的臉上似乎還有一絲的困惑。軒轅逸笑了笑:“阿淼,你怎麼來了?”
“你……”謝淵瀾眨了眨眼睛,斟酌半晌,才艱難開口,“這是何必呢?”
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一陣寒風吹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是必須的。蕭千絕曾經問過我,即便為皇,能給你也未必就比他多。”他看著她蹲下來,“我這麼做,不過是盡力讓我們的未來能更加平穩些。日後,天下人會知道,即便是隻有你一人,朕仍是明君。痴情,有時候,也會讓人無畏。”
謝淵瀾說不出話--軒轅逸即使說著最好聽的話,也很奇怪得帶著匪氣。行伍出身的帝王,不能太相信修養。
她突然嘆了口氣:“太后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起來?”
軒轅逸摸了摸下巴:“好像沒有。”
“那你可以起來了。”謝淵瀾面無表情道,站起身,俯視著似乎有些委屈的皇帝。“三天三夜,做戲也算是全套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