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峰陵園的時候,大概是她伸出手,近乎呢喃的請求,“抱我。”
開始,他似乎已亂了心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像是那個十七歲的毛頭小夥子一樣,只懂傻傻的坐著,那些所謂的聰明應變全遺落在某個角落。
江之寒僵在那裡,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
今晚從倪裳傾訴的那一刻情書,有的人當面表白過。
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大概不過是覺得我長的還行,被拒絕了或是沒有迴音很快就轉移了目標。
但有那麼一兩個,他們一直在那裡。
倪英竹你是見過的。
從進校開始,他就一直很照顧我。
他是那種很溫柔很細緻的男生,很典型的江南男生。
那時候,他對我說,為了我願意留下來博士,雖然這不是他的首選。
那也算是他委婉的表白了,但我勸他,要以事業為重。
後來那天晚上見過你,他大概覺得我是因為有個背景深厚的朋友,才對他不置可否,所以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我送他去火車站,回學校坐在公車上,我也在問自己。
也許,他確實不如你優秀,但他對我很好啊,而我也並不要求我的男朋友要多麼多麼的優秀。
為什麼上一段感情過去了那麼久,它還在困擾我呢?”女孩兒淡淡的說:“在大學裡,很多人追求過我。
有的人寫過很長的就好像,這六年便不曾分開過。
音呢……”倪裳看著他,“是嗎,之寒?也許我們不過在等那隻落下來的鞋的聲大家都能意識到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渺小。
擯棄仇恨,要從自己做起。
P。S。悼念所有在大地震中受難的人,願活著的人都能堅強,願上夜班,回家很晚。
他有個壞習慣,睡覺前把鞋脫了,重重的扔到地上。
那樓層很薄,樓下的老頭每晚總能聽到砰砰的兩聲響,然後才能安然入睡,於是某天上去找他抗議。
那天晚上,小夥子回到家,像平常那樣,脫了第一隻鞋,砰的丟到地上,忽然想起早上樓下鄰居的抗議,於是很輕很輕的把第二隻鞋放下。
第二天一早,那老頭便氣沖沖的來敲門,他說,我等了一晚,你怎麼都不脫另一隻鞋呢?”倪裳忽然一笑,百媚橫生,“你聽過一個古老的笑話嗎?有個人總是江之寒搖頭,用眼神告訴她,這些都不關你的事。
在最濃情蜜意的時候,是被外力生生掐斷的。
就好比樂章剛奏到最動聽的時候,忽然戛然而止,留下好多想象的空間。
回頭想來,那被掐斷的部分,一定是無比美妙的,超過這世間一切種種,不是嗎?”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來彷彿是在呢喃。
倪裳柔聲說:“因為我們都是對方的初戀,而我們的感情,正好中斷受了一會兒。
伸出手來,環抱著男子的脖子,她在他耳邊輕語呢喃,“之寒,來吧,讓我們把那隻鞋放下,然後就可以結束這一段故事了……”倪裳依偎在他的懷裡,好像很滿足的嘆了口氣。
閉上眼,她靜靜的感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把四年的感情付之一炬。
但其實我也知道那是沒用的,你又怎麼可能因為我一句話,便改變了主意呢?你現在是揮斥方遒,手下有成千的員工的大老闆,做事早有定數,性子也一日比一日執拗。
我再怎麼高看自己,也不認為會一言改變你的主意。
但我還是去了,為什麼呢?不過是為了心安罷了。
可是你呢,一轉眼,又換了金髮的女朋友。
我聽說你們也分手了,是真的嗎?”她嘆了口氣,“那年感恩節,我專程飛到就是想勸你。
一霎那,那熟悉的感覺似乎回來了…溫熱的觸感,熟悉的體香,和垂下的髮絲。
有些僵硬的,江之寒站起身,繞過茶几,坐到她身邊,把她抱進懷裡樣嗎?”良久,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別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這江之寒歪了歪頭。
遠遠不及吳茵。
更不用說她們替你做過的事,幫你拓展事業,照顧你的生活,那些事情,我都是不曾做過的,我也沒想過要和她們去比這些。
好像從我們認識開始,從來都是你在照顧我,你在幫我,我什麼都沒有替你做過。”
嘆了口氣,她接著說道:“若論溫柔能幹,我自問既比不上思宜,也,就算不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