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後果。林墨父親當時很肯定的說,他覺得江之寒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援,這個包子店根本就搞不起來。即使分成的時候,對方多拿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去年年底的結算徹底打消了古老師的顧慮,她仔細看了文翰過來的財務明細表,現合作的這個公司簡直說得上是慷慨,以至於到了有幾分像雷鋒叔叔的地步:利潤分紅的比例非常優惠林墨家,而運營的成本則是文翰吸收了大頭。
文翰的錢經理還專門上門和古老師夫婦長談過一次,告誡林墨父親徒弟雖然要帶,但包子製作調味的一些核心訣竅一定要注意保守秘密,以免外洩。關於如何保守商業秘密這件事,他還拿出了一套非常具體的方案,供林墨父親參考。
今年夏天,在第一家店開業快到一年的時候,第二家分店正式在北岸區開張了,兩家店的店名也統一改成了“林家包子”
對於林墨父親來說,幾十年的夙願一朝得以實現,工作中又沒有人掣肘,可以盡情揮自己的才華。這樣的境遇,真是做夢也會笑醒,用春風得意馬蹄疾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是再貼切不過的。
而所有的這一切,從一定程度上講,都拜飯桌對面這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所賜。
林墨父親是典型的少言實幹的人,感謝的話都很難當面所出口。所以,他今天聽說江之寒要來吃飯,能做的就是下廚精心的準備了幾個,自己的拿手絕活。
江之寒下午吃的有些多,面對美味佳餚也食慾有限。看著林墨父母頻頻勸菜,又抹不過情面,只能咬牙力挺。林墨在旁邊看了,低下頭,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趁著林墨父母去廚房盛飯拿盤子的時候,江之寒使勁瞪了林墨一眼,她捂著嘴,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終於忍住笑,林墨椰愉道:“豬的生活也不那麼快樂哦!”
古老師正好走出來,問女兒。“什麼事情笑成這樣?”
林墨只是笑,卻不答她媽的話。
幫林墨父親開店,一開始有七八成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但包子店的成功,讓江之寒有信心,也有意願把這個成功儘量的擴充套件開去。
現在江之寒手下的餐飲店。宮廷菜館和狀元樓是主營正餐的。宮廷菜館是針對這個社會的精英權貴階層,而狀元樓也算是高階的餐館。風之裳可以算是做甜食和小吃的,但走的也是高檔的路線。林墨父親的包子店,和七中以及後來在實驗中學承包的食堂,算是走平民化路線的,利潤比例沒有那麼高,但受眾面要大很多。
包子店的初步成功,也堅定了江之寒要在中低檔飲食方面拓展版圖的信心。在他初步的設計中,有一系列覆蓋中州近郊各區縣的早餐連鎖店,和一個處於城區的專營中州小吃的特色餐館。
寒暑假的時候,林墨家晚上洗碗的職責由林墨和她媽平攤,單數天是歸古老師的,雙數天是歸林墨的。今晚是古老師的洗碗日,江之寒客氣的要幫忙洗碗,終究還是被拒絕了,坐在沙上和林叔叔仔細談他的新的餐飲藍圖。
林墨父親雖然不善管理和市場推廣,但對於餐飲業的現狀,以及中州小吃早餐業的瞭解,不是江之寒所能企及的。雖然江之寒說的多,他說的少,但真正從這番談話中獲益匪淺的,其實是那個詣滴不絕的傢伙。
廚房裡,古老師拉上門,以免熱氣傳到客廳裡去。廚房裡沒有空調,只有一把電風扇。窗戶大開著,能感到外面的熱氣。林墨乖巧的站在母親身邊,幫她打下手,把洗好的碗擦乾,分類放進櫥櫃裡。
古老師問林墨,中午還有誰一起出去野餐,林墨說只有她和江之寒兩人。古老師不經意的問起。不是說江之寒有一個比他大幾屆的女朋友嗎?林墨說,吳茵姐姐在青州工作,沒有時間陪他回家。古老師說,我聽說江之寒以前上高中就談戀愛了,有這回事嗎?林墨撇撇嘴,說沒錯,哥就是一花心大蘿蔔。
正說著話,江之寒把廚房的門拉開,正在背後議論他的母女倆都吃了一驚。江之寒說道。林叔叔突然想喝點酒。所以來拿點下酒菜。林墨瞪的了大眼睛,還吃?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之寒,像是看著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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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來越黑,熱氣慢慢的退散開去。
在林墨家的陽臺上,江之寒和林叔叔各坐一張老式的藤椅,中間的小茶几上是酒杯和下酒菜。
外面的天只看到雲,沒有月亮的蹤影。
江之寒把身體舒服的陷進藤椅裡,輕輕一動,那椅子便唧唧呱呱的響起來。兩人並不怎麼說話。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