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般溫柔的聲音道:“你放心施為,就算這針扎錯了,追兒這傷不治,我也認了。”
能在死前得到情郎的心,就算傷重不治香消玉殞,小妮子也是心甘情願去赴死。但韓淮楚又怎能忍心讓剛剛與自己心心相映的玉人這麼的死去,自然要施展平生解數,從死神手中奪回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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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點燃一炷線香,放在項追的榻前。香菸裊繞,品質甚高,聞得人心情一暢。
一炷線香,可讓韓淮楚與項追二人心情放鬆。
韓淮楚輕聲唸叨:“追兒,你閉起雙眼,用口鼻輕輕吸氣,心無雜念。全身放鬆,太陽穴放鬆。手放鬆,腿放鬆。放鬆,再放鬆……”
那聲音似乎有股子魔力。小妮子在韓淮楚類似催眠般的唸叨中,閉起秀眸,盤膝而坐,雙手撫在腿上,安詳如搖籃中睡著了的嬰兒一般,很快就全身鬆弛下來。
接下來韓淮楚雙手托住項追掌心,以一脈若有若無的真炁匯入項追體內,探查她受傷情狀。
“懊”了一聲,韓淮楚眉宇緊鎖。想不到項追傷勢如此之中,她胸前背脊的經脈有十餘處已經雍閉,自己的先天真炁竟爾衝不破那一排排塞絕的穴位。
醫者理論,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只有將這穴道打通,經脈舒暢,項追的傷才能痊癒。
韓淮楚開啟木匣,取出一把金針,逐一紮向項追關元、石門、氣海、陰交、神闕、水分、下脘、建裡、中脘、上脘、巨闕、鳩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璇璣、天突一排任脈大穴,又抽出一把金針,分插腰陽關、命門、懸樞、脊中、中樞、筋縮、至陽、靈臺、神道、身柱、陶道、大椎一排督脈大穴。
此番入針諸穴,或淺或深,不一而足。過淺則如隔靴搔癢,無濟於事,過深則項追會感覺憋脹,不可猛浪。韓淮楚見到項追眉頭微蹙,則知下針太重,若見她似乎意猶未盡,則知下針太輕。
盧生謂韓淮楚雲,刺穴要求做到心無內慕,如待貴賓,心為神也,醫者心,病者心,與針隨上下。說的是施者與受者要息息相通,心同一人。經過那銷魂的擁抱,項追早已將自己交給了芳心傾慕的情郎,也不忸怩作態,配合得十分默契。這心同一人的障礙,在二人之間倒不成為問題。
那針刺的方位,一點也差池不得。胸背二處穴道密集,若一針扎錯,項追當場便會一命嗚呼。這過程如履薄冰,韓淮楚也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昨日盧生讓他練習針刺珠眼,韓淮楚練得刺穴精準,這當口便派上了用場。
一輪針刺完,韓淮楚曲指如鉤,以左九右六之法捻轉金針,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各處穴道逐一掃過數遍。看項追神色,好像這一輪過後,開霽了不少,知道有了效果。他又拿出一把金針,插向別處經脈穴道,再一一捻刺。反覆施為,不厭其繁。
項追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神情越來越開朗。如曉風夜雨,潤物無聲,如冬去春來,萬物萌蘇。她身上那份奇妙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經過漫長的兩個時辰,項追的傷情被壓制了下來。那玉背上的掌印,收攏了不少,顏色也漸趨變暗。看情形,那紅砂掌的傷不會繼續擴散。
韓淮楚試著用真炁衝擊項追塞絕的穴道,卻只衝破了兩個,其餘穴道仍是緊鎖不開。他心想盧生雲鬚一個月這傷才能治好,今日只作了一個療程,這事急也急不來。只有每日與項追療傷,效用日增,日積月累終會大功告成。
他忽然望著項追那如瓊花玉樹般的誘人嬌軀,有點發呆。
剛才一心與她治病,沒有這份心思。如今玉人便赤裸裸的呈現在他面前,攝魂奪目,這份誘惑終於到來。
韓淮楚心想,“要一個月這麼下去,也不知小生會墮落到什麼地步。會不會一個控制不住,便落入了這小妞子的溫柔陷阱之中,幹出些出自本能的事情來。”
眼前的玉人百般傾心於他,與他定下了名分。就算他要落入這溫柔陷阱,小妮子想必也不會拒絕。
自從韓淮楚與伊人張良一夜纏綿之後,在這兩年的江湖生涯,他再沒有嘗過那銷魂的滋味。如今軟玉溫香就在眼前,他眼光便有點直勾勾起來。
項追看著他目光有點異樣,猛然一驚,扯過羅衫掩住玉體,嬌嗔道:“信哥哥,你好壞啊!”
女人說男人壞,這話便有兩層含義。一個是你無恥,一個是喜歡你壞。韓淮楚料定小妮子是後一層意思,哈哈一笑:“追兒,剛才信哥哥不該看的都看了,你還有什麼害羞的呢?”
“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