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此時正有數雙鬼眼,正透過長草,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韓淮楚把那蛇屍挖得支離破碎,掘了一個個窟窿,仍沒找出師傅的肉身,不知不覺,已過了兩個時辰。
此時已是凌晨時分,天降晨露,山林之中,已是十分寒冷了。韓淮楚修煉先天真炁之後,已不大畏寒,依然挖個不輟。
忽然,從蛇腹中現出一團紅物,韓淮楚一看,原來是大蛇的那顆內丹。
他曾聽鬼谷懸策雲,這內丹有助長功力之效。心中一動,加緊剖腹挖肉,將那顆斗大的內丹取了出來。
這內丹包裹著一團粘液,色作猩紅。韓淮楚小心翼翼將粘液擦拭乾淨,捧於掌心。他心想,“這內丹飽蘊大蛇修煉數百年的功力,又吸收了紅月之精華,小生如每日對著內丹,吸納其中靈氣,當可速漲功力了。”
此時此刻,一個婦人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掩了過來,欺到韓淮楚身旁,對著他背後就是一掌。
此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蛇母妖姬。
蛇母妖姬將那幫“肉粽”送到山腳一個富戶家中,又是以武功相逼,又是留下銀錢,軟硬兼施,讓那戶人家答應收下這十餘個肉粽。她便與兩個女徒金枝和玉鳳,回到芒碭山。
憑她那“捕風辨味”的獨門絕技,蛇母妖姬已探出大蛇來到了東面,她與金枝玉鳳,一路尋來,恰見大蛇已被斬首,而韓信獨自一人,正在剖割蛇屍。
對於這隻朝夕相處的猛禽被殺,蛇母妖姬並不憐惜。她內心念念不忘的,只是那能助漲數倍功力的蛇的內丹。她隨身又無利器解剖蛇屍,便欲借韓信之手挖出內丹,她再來搶奪也不遲。
雖然蛇母妖姬這一掌來得鬼譎飄忽,但韓淮楚已將先天真炁練到第七重,對於周圍一舉一動有了敏銳的感應。他只覺身子後面有異,也不多想,將內丹抄於左手,右手反手便是一掌,第七重先天真炁翻雲滾浪般拍出。
“呼”的一聲,蛇母妖姬哀叫一聲,被震出一丈開外,躍於地上,狂噴一口鮮血,面如金紙。
她萬料不到韓信的武功竟一進如斯!在昨日蛇母妖姬還與韓信比了一掌,當時二人各退三步,鬥了個旗鼓相當。時隔一日,自己竟全然不是其對手。
金枝玉鳳二徒忙從草中鑽出,將蛇母妖姬攙起。
韓淮楚明裡是佔了上風,但暗地裡卻吃了大虧,原來蛇母妖姬這一掌掌中藏毒,兩個掌心相抵,那蛇毒又傳到韓淮楚手中,手心立刻變作暗紫。
第三十章 黃雀在後
韓淮楚怒道:“原來是你這毒婦!你既已離去了,怎又回來,還要暗中下手害我?”蛇母妖姬仰天一聲乾笑:“你們殺了我的小白,本仙姬為它報仇,有何不可?”
韓淮楚冷笑道:“蛇母,你昨日還口口聲聲說要用肉粽殺了大蛇為民除害,今日怎變了說詞?要為你養的孽畜報仇?”蛇母妖姬拭乾嘴角的血跡,說道:“我的小白跟我多年,我怎忍心殺它。它吃不吃人,幹我何事?昨日被你那師傅和天池真人問住,不得已才那麼說而已。”
韓淮楚“哼”了一聲:“你是打上了這顆內丹的主意吧?”
蛇母妖姬被他說中心事,乾笑一聲:“是又怎樣?這蛇我萬蛇門養了幾百年,歷經多少代,今日終於結成這內丹。蛇既被你們殺了,這內丹應歸我萬蛇門所有。韓信,你快將那內丹還我!”
韓淮楚並不是想將這內丹據為己有,但心底裡也不想讓這天材地寶落入這毒婦手中,遂道:“想要這內丹,休想!”蛇母妖姬冷笑道:“韓信,你中了本門的蛇毒,不想活命了麼?”
“怎沒想到這一層?”韓淮楚聞言心中一噤。
只聽蛇母妖姬道:“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你小命不保。我也不難為與你。你還我內丹,我給你解藥,咱們各不相干,何如?”
韓淮楚心中念頭飛轉,伸左手在右臂上一陣點搓,將經脈封住不讓毒性繼續蔓延。忽然將內丹拋於地上,身形一晃,已欺到蛇母妖姬身前,動作快如脫兔。
蛇母妖姬剛才和韓淮楚對了一掌,只覺氣血翻滾。她沒想到韓淮楚中毒之後,依然還要來鬥,急忙伸手來擋。
卻哪裡還來得及?只見韓淮楚左手虛晃,已拿住蛇母妖姬右腕脈門,發功一抖,“咔嚓”一聲,蛇母妖姬頓時脫臼,手臂被韓淮楚反扭到背後,一張蒙在面紗後的臉,瞬時扭曲起來。
這是韓淮楚在部隊學的擒拿手法,有點類似於武當派的“分筋錯骨手”,但他此時體內先天真炁充滯,這一抖之力,何其猛烈?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