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前一旋,那冀州鼎忽然翻了個身,三足朝上。姬風攤掌向下一按,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冀州鼎重重墜地。那地下的方磚怎經得起這麼一砸,立刻寸裂粉碎。
姬風狂嘯一聲,高聲念禱:“金人滴血,九鼎翻身,天道傾覆,唯我獨尊!”又運起魔功,舉掌托起青州鼎,翻了個身。
姬風再接再礪,繼續翻轉其餘七鼎。但是那鼎實在太過沉重,姬風雖有魔功,卻練之時日尚淺。待他托起雍州鼎、梁州鼎後,已損耗了大量真元。一張美玉般的面孔,變得慘白如紙,無半分血色,渾身汗浸如雨,襯著他一頭披散的長髮,顯得格外恐怖。
姬風又鼓足餘勇,托起了揚州鼎。這一次,他只能託高四尺。姬風咬了咬牙,勉力用雙掌在空中作了個旋轉的動作。那揚州鼎卻在空中只翻了大約30度,一個晃盪,又正立過來。
趙高勸道:“師傅,你是不是太累了?不如休息一陣,恢復一下元氣再舉。”
姬風搖了搖頭:“時不我待!過了子時,再想佈陣就要等下月月圓了。恐怕那時為師再無機會。”
這一次來到咸陽,姬風是趁了師傅赤松子閉關,偷偷駕鶴溜出。但他出來太久,赤松子閉關結束的日子快到,姬風若今夜不能成功布陣,勢必還得趕回芒碭山,在赤松子面前繼續偽裝。到時有赤松子在,他便再無機會回到咸陽。
趙高提醒道:“這樣下去,師傅會氣血耗盡,大傷身體的。”
姬風狂吼一聲:“為了我姬周的江山社稷,就是拼了為師性命,也在所不惜!”一發狠,用盡全身功力,將那在空中的揚州鼎翻轉過來。
這一次他消耗真元殆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精疲力竭。
餘下還有四鼎,對於姬風來說,要想把它們全翻過來,太過艱難。
若想佈陣成功,姬風單憑自己已力有不逮。忽然腦中電光石火,頓悟出一法。
天魔道法中有一門至邪的功法謂為“攝元大法”,只須對方修煉的也是魔門功夫,即可吸取對方一身魔功真元化為己用。只是這種功法太過霸道,一經施展,對方便會真元盡喪,性命不保。
眼前的幾人均是魔門中人,讓他們作出犧牲,布成顛覆乾坤大陣,也沒什麼惋惜的。
要想托起餘下沉重的四個巨鼎,吸攝的物件魔功不能太弱。索魄四使功力不夠,他們的精血要用諸於激發十二金人蘊藏的天下兵器的殺氣,不能考慮。趙高武功太弱,攝他功力徒然無益。
只有魔門中碩果僅存的三人,魔功修煉多年,功力深湛,姬風才瞧得上眼。
若冒然出手,吸攝對方的魔功,勢必遭來魔門三老的反擊。只有猝然一擊,同時制住三人,方可任意施為。於是姬風便想到了他那天魔印。只是要想同時封印這三位魔門老宿,姬風在功力消耗過劇之下,談何容易?
他此時連施展天魔印的氣力也沒有了。
姬風惡念一起,忽坐倒在地,雙目低垂,一面加緊運功調息恢復真元,一面用心領悟那“攝元大法”的功法。
過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見姬風雙目一睜,站了起來。原來這當口,他體內魔功已恢復了三成。
姬風目無表情,伸手一招,道聲:“行無定,居無所,柳無雙,你們過來。”
魔門三老面面相覷,不知這少年魔主所欲何為。卻又不敢不聽,依言戰兢兢走到姬風面前。
姬風眼中煞光暴現,出指如風,擊瑟般在三人額頭連點四下。三人眉心立現四個黑印,旋即痴呆如同泥塑木雕,僵立當場。
場中剩下的最後一個清醒者趙高,驚叫一聲師傅,便不敢再發出半句。他不明白姬風為何突然發難,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姬風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姬風桀桀一陣怪笑,將魔門三老手牽手搭到一起,伸出左掌“啵”的一聲,按在行無定頭頂。
只見他精神暴漲,臉色又恢復至豐朗如玉,舉右手在胸前一託。
魔門三老,忽如洩氣的皮球,身體凹陷,迅速乾癟下去。而那袞州鼎,又被姬風托起翻了個身。
趙高終於明白,姬風原來是吸攝三老的功力來翻轉巨鼎,心中機伶伶打了個冷戰。
姬風狂笑不歇,又相繼舉起豫州鼎、荊州鼎,把兩隻巨鼎翻轉過來。
而那魔門三老,一生修煉的魔功已被鯨吸個乾乾靜靜,涓滴不存。三人如三攤肉泥,倒在地下,就此一命嗚呼。
這三人未死在劍神蓋聶手中,卻喪命於姬風掌底!
場中還剩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