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排,什麼時候該布雁行陣,何種情況該布玄襄陣,陣與陣之間如何變幻,各部軍馬都已練得純熟。
將士們士氣高漲,都知道那還定三秦一戰即將打響。
既然可以揚眉吐氣地殺回家,幹嗎還要灰溜溜地逃回去?子午道上,再不見逃亡的漢軍蹤跡。
觀禮臺上,黃羅傘蓋下,漢王劉邦正望著三軍大演練。
訓練是為他漢王訓練,這訓練的成效自然要請他尊駕過來驗收。
校場內各路大軍縱橫交錯,以整齊的佇列不停地變幻陣法。隨著小傳令官利豨把那令旗搖動,一忽兒數陣,一忽兒錐陣,雁陣變鉤陣,鉤陣化玄襄。輕兵重甲,科頭奮擊,各分其類,絲毫不亂。軍紀肅然,人人知警,吶喊震天。
浩然君利蒼孤身上路,去往楚都彭城營救張良。王吸被韓淮楚提拔為大將,遂了他的心,是興高采烈。而小鬼頭利豨與義父離開,依依不捨,哭得要多傷心就多傷心。
不是他不想陪義父一同去彭城,也不是利蒼不願帶他上路。利豨是一心留在他韓叔叔身邊,等著去衝鋒陷陣,戰場殺敵。
利蒼便將義子託付給韓淮楚,要利豨好好跟韓叔叔學打仗。韓淮楚找了一個最恰當的位置給利豨,那便是做了自己的小小傳令官。
小孩子傷心勁來得快去得快。這做傳令官的,對陣法要比誰都清楚。利豨接觸到這從未學過的兵法,小腦袋每日都被這新奇的知識裝滿了,日裡訓練,夜裡比畫,學得是興致盎然,比誰都起勁。
北伐一戰優存劣汰,眾將們都生恐被大將軍開刷,鉚著勁暗中比拼。皆想把自己的隊伍帶得比別人的好,訓練也一個個上心,就準備在今日的軍演上在大將軍與漢王面前露一把臉了。
劉邦在觀禮臺上,看得是目不暇接,心花怒放,“俺這支懶散的軍隊,經過韓信一整,還真整出了點味道。”不由對身旁韓淮楚讚歎道:“寡人見大將軍今日陣容,前之三軍演練直如兒戲也。北伐之戰,有如此軍隊,寡人心無憂矣!”
韓淮楚望著劉邦那開懷的笑容,心想你老兄就這麼容易滿足?要是見到小生在特種部隊的軍事演習,恐怕你會冷汗直冒呢。
只見號樓上小傳令官利豨將令旗一闔,那校場上賓士的各路軍馬驟然靜止,都立在原地不動。韓淮楚長身立起,舌綻春雷,高呼一聲:“列隊!”
“譁”的一聲,各路軍馬快速轉向觀禮臺前,如一條條長蛇一般蜿蜒遊動。雖是千軍萬馬,卻是有條不紊,次序井然,絕沒有互相撞車的現象。
很快十幾路軍馬排成一行行縱隊,呈現在觀禮臺前。各位將軍列在隊前,一個個站得挺直。
下面的節目,就是大將軍評點,然後按各自的表現挑選北伐之將才了。
韓淮楚朗聲說道:“縱觀諸位軍演的表現,各位將軍皆是令人滿意。這半個月的訓練,說明眾位都是用了心的——”
大家一聽,臉上都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大將軍滿意了,這北伐之戰就有自己的份參與了。
只聽韓淮楚話語一轉:“但是本帥暗中得聞,某些將軍營中有違犯軍紀行為。身為大將,營帳中竟私藏女眷。按軍法論處,當斬不饒!”
話一說出,三軍一陣大譁。
大將軍的軍規已頒下,就是小卒也把那條條款款倒背如流,牢記在心。居然有大將敢頂風上,私藏女眷入營。這人簡直是要色不要命了。
這人到底是誰啊?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連那觀禮臺上的劉邦都掩不住心中的怒火,氣得身子直抖。
那樊噲早就嚇得面色入土,撲通一身跪倒在地。
原來這要色不要命的傢伙就是這樊屠子!十餘萬大軍又是一陣大譁。
隨即大家都在想,“樊屠子與漢王是連襟,戰功無數,總不能把他給斬了吧?今日這軍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韓淮楚目光炯炯,高喝一聲:“把樊噲拖下去,推出轅門斬首示眾!”便有士兵舉著大刀,上前來拿樊噲。
劉邦哪會讓小弟就這麼斬了,急道一聲:“且慢!”
韓淮楚目光投向劉邦,平靜地問道:“大王有何話說?”
劉邦問道:“大將軍可是查得清楚了,臨武侯確實藏有女眷在帳中?”
韓淮楚冷笑一聲:“大王若是不信,就聽樊噲怎麼解釋吧。”
那樊噲本已嚇得魂不附體,一看大哥出面,就像溺水者撈到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搗首道:“是俺一時糊塗,那晚俺去營外媳婦住處,至天明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