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連聲道:“這有何難?朕早該東去了,這便趕去與朕的愛妃相會。”跨上烏騅馬,連隨從也不帶,就要離去。
龍且追問道:“這梯子還造不造?”項羽拋下一句:“朕的愛妃已經找到,還造它作甚?”便如一陣風般去遠了。
於是楚軍與墨家弟子撤了高陵之圍,到渭河對岸來報軍師範增。范增道:“我軍本該早日東歸彭城,為霸王愛妃一事滯留至今。今霸王已去潼關,爾等且收拾行裝,隨霸王而去。”
那十餘萬楚軍便拔寨起營,由范增帶領,開始衣錦還鄉。
大軍過後,一群工匠消消地出現在星星崖前,在項羽未打造完的天梯基礎上,繼續秘密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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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西楚霸王項羽催動寶馬趨往潼關,哪消半日,便到了潼關之前。
項羽急急入關,直往縣署闖去,就在大街之上一陣揚鞭策馬,驚得路人紛紛閃避。
縣署內,佳人正等著項羽到來。項羽一見虞芷雅,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說道:“愛妃,你這陣子哪裡去了?可把朕給急死了。”
虞芷雅不答,只是哭泣,如梨花帶雨一般。也不知她那珠漣,為誰而流?
項羽愈發憐愛,自責道:“都是朕不好,有事瞞著你,又不聽你勸濫殺無辜,惹你生氣。今後朕將改掉秉性,以仁義待人,做個好君王。”
虞芷雅止住淚,冷冰冰將項羽推開,冷笑道:“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陛下的暴行將載入史冊,遺臭萬年。後世之人談起西楚霸王,只會說陛下是一個與秦帝一般的暴君。”
項羽猛擂胸口,說道:“朕也不知,為何會變得如此?在從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有時不殺人就內心狂躁不安,好像這腦子不是我項羽的,控制他不住。朕有病,你是知道的。”
虞芷雅嘆了口氣:“想起在大漠時,陛下還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少年。或許是在戰場殺人太多,讓陛下得了這病。也許這天下太平再無戰事,陛下這病才可能好。”
項羽連忙點頭:“正是。等掃平那些不聽話的反賊,朕就散去功力,與你生兒育女作對美滿夫妻。”
虞芷雅清眸微閉,說道:“臣妾倦了,陛下自便吧。”
項羽剛想說你是朕的愛妃,朕不與你宿在一起,還往哪裡去?突然想到自己的隱疾,滿臉通紅,訥訥道:“愛妃好生安歇。”說罷訕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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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范增領大軍來到潼關。項羽會合眾將,攜了愛妃虞姬,引眾東歸,欲回彭城立都。
路經韓地,韓王成聞之,率領文武於城外百里迎接。
楚軍浩浩蕩蕩而來,旌旗嚴整,甲仗分明。那項羽帝王冕冠在身,前呼後擁,橫戟立馬,好不威風。
韓成手捧一錦盒,戰矜矜驚來到項羽馬前,伏地跪倒。
項羽身邊范增一揚馬鞭,高聲喝問:“下跪何人?”韓成顫聲道:“小王韓成,率國中眾臣來迎接霸王御駕。”
范增又問:“汝手中託的何物?”韓成惶恐道:“此乃罪臣韓闖頭顱。韓闖在鉅鹿之時不聽霸王宣召,擅自帶兵返國,觸犯霸王龍威。今斬其人頭,以贖我軍之罪。”
項羽冷笑一聲:“虧你還知道此罪。不過這罪尚小,你還犯下另一樁大罪,你可知道?”
韓成冷汗直冒,說道:“不知小王犯了何罪,請陛下明示。”
項羽高吼一聲:“你韓國司徒張良,為何要縱他去助沛公?若非如此,沛公怎能先朕入關?”
張良就在項羽身後,聞言嬌軀直顫,臉色變得煞白。
韓成白了張良一眼,心想就你多事,要你不去助那劉邦偏要去。這下可好,項羽問罪來了。
他便分辯道:“小王起初也勸張司徒不要去沛公軍中,奈何他二人有舊,張司徒定要去,小王也攔阻不得。”
范增板著老臉,說道:“足下滅秦之戰無尺寸之功,若依舊為王,何能讓天下人心服?且降爵為穰侯,隨霸王陛下同歸彭城。韓國之地,併入我大楚。”
敢情范增與項羽早有除掉韓成之念,方才一唱一和都是在演戲,最後才亮出真正的目的。
韓成面如死灰,目光惡狠狠地望著張良,滿透著怨毒。
“哇”的一聲,張良噴出一口鮮血,栽倒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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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韓成,項羽大軍返回楚國故鄉。
“咱們的子弟兵凱旋迴來了!”“是這些英勇無畏的兒郎,血戰萬里,滅了那殘暴的秦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