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華無傷均是他的徒弟。這些弟子又收徒子徒孫,聖劍門在齊國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封皓被齊王田廣奉為太傅,做了田廣的師傅,自然是向著他徒弟。而漢軍滅齊一戰,殺死聖劍門弟子無數,與聖劍門結下重怨。封皓髮下毒誓,門中弟子誰要加入漢軍,就以門規處置,殺無赦!想讓舊時齊將歸降漢軍,比寡婦改嫁都難。
士兵們都是將軍帶出來的,將軍們不動,那些舊日齊卒也不敢動,漢軍徵兵的榜文貼出了多時,一直應者寥寥。如若不然,現在營中人數也不止十萬,早就過了二十萬。
把聖劍門一鍋端了?這可不行。那聖劍門在齊地影響巨大,在齊國只要會兩招把式的,幾乎都能與聖劍門扯上淵源。要是將聖劍門剷平,只怕與齊人結怨更大。
安期生,封皓就像兩顆茅坑裡的石頭是又臭又硬。韓淮楚要想在齊國大展宏圖,必須先將這兩顆臭石頭搬掉。韓淮楚還未想出主意,結果這機會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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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就見軍師蒯通手中拿著一請柬,晃晃悠悠而來。一見韓淮楚就問道:“韓師弟,你說這論戰大會,我去是不去?”
原來那稷下學士五年一度的論戰大會日期臨近。
論戰大會自戰國後期雷打不動,五年召開一次。哪怕是齊國為強秦所滅,哪怕秦始皇焚書坑儒強勢打壓百家學士,大會還是在齊國暗暗舉行。
這大會請的是什麼人?諸子百家,天下名流,奇人異士。只要你學有所長,無論你是理工醫農,還是法家道家儒家陰陽家,都可以在大會上向人展示。這時便有人來與你辯論,名叫問詰,判斷你這一派之說能不能立足。
譬如在論戰大會上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
有一個神農家(農學大師)名叫許行,其論點是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稷下學士儒家大師孟子口若懸河,當眾駁倒許行的奇談怪論,為儒家大出風頭。
縱橫家乃百家中的一枝獨秀,每年這論戰大會自然少不了會收到請柬。只是門主鬼谷懸策在世之時,對那些不切實際的空談不屑一顧,收到請柬後照例一扔了之。
蒯通是縱橫家第二大弟子,如今身在齊國,自然被視為縱橫家的代表。這請柬便送到了他手中。
稷下學士雖然仇視漢軍侵略他們家國,但做個民間的學術交流還是可以。
韓淮楚從蒯通手中接過請柬,只見字跡娟秀,上面寫道:下月初五,論戰大會在泰山日觀峰如期開幕。敬請縱橫家高弟蒯先生大駕光臨,以壯大會聲色。落款是靈犀學士。
韓淮楚見那字跡貌似女子所寫,惑問道:“靈犀學士究竟是何人?”
蒯通笑道:“師弟不知這是一個女子,在齊地大大有名。就是那安期生的孫女兒安若素。那安大小姐自小聰慧,七歲時就將《九章算書》學得膩熟,是算術家的當家人物。且文武雙全,自幼拜在異人門下學得一手好劍法。今年這大會的主持,恰巧輪莊到了算術家,那安大小姐就四處張羅。”
韓淮楚心想,學算術的都是心有靈犀,愚笨者根本不配去學算術。那安若素自號靈犀學士,想必是個蘭質蕙心的人物。
便問道:“那安小姐有多大年紀,居然當得起如此大會的主持?”
蒯通的回答令他驚訝萬分:“安大小姐年僅二八,有沉魚落雁之美,傾國傾城之貌。齊王田廣傾慕她的芳名,曾向安期生提親作他的王妃,只是安大小姐說自己年紀太小,不願羈在齊宮,回覆等過幾年再說。”
“原來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黃毛丫頭!想她小小年紀,就大會群儒,酬酢於賓朋之間,也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了。若是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女子,落在齊王手中,每日幽居深宮不見天日,真的有點可惜。”
韓淮楚正想得出神,只聽蒯通問道:“韓師弟,每年這論戰大會我縱橫家都未派弟子參加。稷下學士對我漢軍敵意甚重,我想今年還是不去的好。”
韓淮楚微微一笑:“人家盛情相請,怎能不去。這一次不勞師兄費心,就由師弟代表我縱橫家去好了。”
漢國韓大將軍居然要親自參加論戰大會,面對一幫對他深懷敵意的學士!蒯通聽得是萬分驚訝。
“那論戰大會只是空談而已,有什麼好去?師弟為何動了此念?”
韓淮楚含笑不答。
要想收取人心,就得從精神層面上把別人壓倒。稷下一幫學士最擅長的就是辯論,談起來海闊天空滔滔不絕,白馬能夠說成不是馬,雞子能長出三隻腳。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