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魔君生得虯目金睛,臉如藍靛。一頭亂髮,根根倒豎。周身上下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青芒,而身軀上竟結了一層厚厚的鎧甲。彷彿一尊君臨大地的青甲魔尊,一股令人震撼無邊的氣勢狂湧而現。
這可不是那凡夫俗胎在戰場上遮刀擋箭所穿的鎧甲,而是那魔君自個肉身上長出來的。
結出魔鎧,在仙魔兩界中也只是傳說中聽聞。而今日親見這魔帝姬風結成了這駭人聽聞的魔鎧,這當是如何級數的修為?
筆者在這裡解釋一下,魔鎧本身不是法寶,卻有那三界林林總總紛紛異異的諸多法寶難以企及的抗擊打能力,也就是說只要披有魔鎧,便擁有了一件霸道至極的護身法寶。好不好使,要看那主人法力的強橫程度。
休想萌生貪念將這魔鎧搶奪過來據為己有。這東東是從身體上長出來的,與主人元神相通。只要主人一息尚存,魔鎧就不滅。只有那主人法力盡喪元神盡滅,這魔鎧才會消失。換句話說,就是形神俱滅。
那魔鎧也有層次之分。最霸道的魔鎧,一身金色,厚可有三尺,就算是鴻鈞老祖親來,那魔鎧也捱得幾拳。次量級的魔鎧,一身玄色,厚可達兩尺。抵禦東西方六大教主的攻擊不在話下。
為何說六大教主?除了西方接引準提,東土太上原始通天,還有哪位?原來那尊者為人低調,只肯呆在地底,便是發過“地獄未空,誓不見天,眾生盡度,方證菩提”宏願的幽冥教主地藏尊者是也。
那最低階的魔鎧便像姬風結出的這般,全身青色,厚達一尺。但就是這般最低層次的魔鎧,在西方眾仙眼裡看來,仍是膽戰心驚。
書歸正傳,卻說準提道人見魔帝姬風破鏡而出,九品蓮臺移駕向前,雙手合什,朗聲說道:“恭喜道友,歷經磨難今日終於重見天日。不知須彌山梵音經誦,可能洗滌道友心中怨懟?是惡是善,當在道友一念之間。”
“咄!”姬風金睛怒睜,高聲呵斥:“準提老兒,你當朕還是三歲孩童這般好哄麼?朕被你用須彌幻鏡關了三年,此番脫困,定要你東西仙界屍橫遍野,不如此無以洩朕心中之恨!”
這聲音好生霸道,如黃鐘敲響,震得眾仙兩耳“嗡嗡嗡”縈繞不絕。漫天落葉,從七寶林中枝頭簌簌落下。
看來姬風這麼一關,連西方仙界也恨上了,要殺得西方眾仙屍骨縱橫。準提門下,聞言個個心驚肉跳,惟恐被這魔帝對上眼,轟殺個灰飛煙滅。
“好大的口氣!”準提一語譏刺,亦是字字大呂奏響,如天外倫音,瞬時眾弟子兩耳引起的不適一掃而空。
就這麼不經意間,準提已同姬風較量了一手。那姬風心中並不糊塗,“原來自己的道行還是比不上這些聖人級別的教主。”
他這一出困,不與仙界鬥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但連一個準提都收拾不了,他拿什麼與整個東西仙界叫板?
姬風心中,此刻一點氣餒都沒有。只因他手中還有可任他縱橫三界的至高法寶——火魂幡。
在須彌幻鏡中,姬風這三年將那焚天大陣煉得小有氣候。雖說缺少八字純火之人的生魂作為佈陣的靈媒,但就是這般,已能將八德池一池天水煮幹,把那準提老兒羈困了他三年的須彌幻鏡燒成一堆爛渣。
那姬風高吼一聲:“口氣大不大,手底下見個真章。要打就打,準提老兒說什麼廢話!”
廢話準提還是要說。只見那準提神色不見任何表情,依舊雙手合什,慢條細理道:“道友可願就此一戰與貧道賭上一場?”
“賭個什麼?朕無不奉陪!”姬風十分爽快地問道。
“若道友勝得貧道,這七寶林就歸道友所有,貧道率座下弟子盡數拜道友為師,入你門下。若貧道僥倖勝得一招二式,請道友歸隱山林,從此不得與我仙界為敵。”
姬風在心裡嘀咕,“看這老兒道貌岸然,卻比誰都狡猾。自勝了不用說,輸了把旗號一改,轉投我魔界照樣逍遙自在。這一戰無論是輸是贏,他西方仙界都不會有半點吃虧。這老兒倒有自知之明,不敢說勝了要朕自裁之類的狠話。”
有火魂幡在手,就連鴻鈞老祖也奈何混沌天魔不得。那準提要是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真是枉作一教之主活了千紀萬劫。
那姬風把頭直搖:“你這老兒劃出的道,好沒道理。你身在西方,管東土仙界閒事作甚?朕只答允你若敗,就留下你西方眾仙在此逍遙,可不願搭上東方。”
正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那準提聞言一喜,說道:“既這般,請道友把那焚天大陣施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