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推出來?”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厲,“難道你要用越扶舟的命去試探什麼?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常鳴玩味地笑道:“寧創師,我倒是沒想到。你把這件事的危險級別提到了這種程度。”
寧澗注視著他,沉默了下來,半晌後才說:“你還年輕,不知道這件事的危險程度……”
常鳴微微一笑,說:“是的,我不知道……”
他嘴上說不知道,目光裡卻充滿了不以為然,顯然,他不是真心這樣想的。
獨立休息室環境相當不錯,有一扇寬大的窗戶。外面正對著樹木與陽光。顯得既幽靜又明亮。
常鳴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無處不在的神殿痕跡,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問道:“機關師們,天穹大陸的所有人類。就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嗎?明明我們擁有先進的機關技術。但人們依然生活得無比簡陋。連最基本的照明也沒辦法保證。而頂級的機關師們,戰戰兢兢,步履維艱。惟恐觸犯了什麼……”
他轉過頭來,目光極為明亮,“機關師們,就要這樣一直這樣下去嗎?”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已經足夠常鳴表達他的意思,也足夠讓寧澗沉默不語地回到禮堂裡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寧澗一直獨自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眼睛望著虛空,彷彿在想著什麼。
……
機關大宗師評核第四天,黑鐵祭司考試開始。
常鳴沒急著離開機關神殿去參加考試。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為了配合大宗師評核,黑鐵祭司的考試將會持續六天。
這也是為了把高階機關師和機關大宗師的考試時間分開。
前者人數較多,參考人數也比較多,需要四天的時間才能完成。這四天,正好也是機關大宗師評核的進行時間。
四天後,宗師評核結束,還剩下兩天時間提供給大宗師們進行考試。每年,總有一些機關大宗師會去參考,不過人數相對比較少就是。
四天評核,兩天地創師宣講。
常鳴就像一塊乾透了的海綿一樣,如飢似渴地聆聽並吸收著這些頂級機關師傳授的知識。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來做選擇的了。選擇哪一個科目進行深度研究?他現在根本無心去想這些。在他眼裡,機關術的所有方面,他都非常感興趣,他都非常想學!
而且就像之前想的那樣,他隱隱覺得,機關術的每一個領域、每一個層面都像一顆顆珍珠。它們不是獨立存在的,中間有一條無形的引線,把它們貫穿在一起。如果能找到這條引線,就能把它們全部聯絡起來,輕輕一拉,就能拉起全部!
葉平周和陸淺雪不時關注地看他,不管什麼時候看,常鳴都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兩名地創師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他們不太贊同常鳴的這種做法,但也沒打算出手干涉。不知什麼時候,在他們的心裡,常鳴的地位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從原來的子侄後輩,變得漸漸平等起來。不管他怎麼做,這就是他身為一個強大的機關師的獨立選擇,他們不能也不應該干涉!
在機關神殿,常鳴和天穹大陸最頂級的機關師們一起,渡過了七天。這七天,除了中途去見了一次蓮姨之外,他幾乎只步沒出禮堂大門。
七天後,評核全部結束。今年獲得警告的大宗師一共十八人,但是第二次警告,被逐出機關大宗師行列的只有一人。
這個人失去資格沒一個人同情,他陷入瓶頸後,不是像簡明他們那樣不斷思考、不斷努力嘗試突破,而是自暴自棄、開始用酒色放縱自己。他上臺的時候,眼袋像是要掉到下巴上,雙眼無神,連手指都在顫抖……不是因為緊張,只是因為長期被酒精麻木而已。老實說,會被酒精侵蝕成這樣,對一個機關大宗師來說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當地創師宣佈對這個人的處置辦法時,他的表情也極為麻木,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他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隨隨便便就接受了,走下了臺。
陸淺雪遺憾地看著他的背影,向常鳴嘆道:“他以前也有過天才的稱呼啊,今年也不過八十歲不到。在機關大宗師裡。這個歲數相當年輕了。”
葉平周平靜地說:“少年得志,最容易遭遇挫折了就出問題。而且,機關師哪是那麼好做的?沒有足夠的對機關術的熱情,就憑一些小小的才能,想要一直維持下去?不可能的!”
常鳴也在心裡默默地點頭。一個真正的機關師,要耐得住性子、經得起失敗,而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