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口嚷嚷著自由民主的地方,既無民主也無自由可言,按照某個二鬼子越缺什麼越喊什麼的偉大理論,這當真是嘴炮無敵了,現實世界絕對比小說情節更加曲折離奇呀!
無論如何解釋,上位者的本職工作就是負責切蛋糕和分蛋糕,不管他們怎麼下手去切,又用什麼理由來瓜分這些勝利果實,選擇結果一定是把最大的那塊蛋糕塞進自己的嘴巴里。絲毫用不著懷疑,不管在任何國家體制下,這套分蛋糕的路數都是一樣一樣的,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不是某些人閒著沒事編出來黑上位者的,他們本身就夠黑了,不必煩勞別人再抹黑一把。
要說不同國度的情況不一樣,那無非是吃相直白難看點還是懂得略加掩飾的差別,用不著邊際的偉大理想號召庶民們無私奉獻,等到他們勤勤懇懇幹了幾十年,牙齒鬆脫了,頭髮也花白了,突然改口說那個理想時代的到來似乎很遙遠,前進道路依然漫長,我們要做好長期堅持努力的準備,乾脆摸著石頭過河吧!於是乎,所有義務勞動付出的隱形收益和原始積累就都落在掌握著權力資源的人手裡頭,與那些埋頭出力幹活的庶民們無關了,這種釣魚的法子可比明搶來得快多了。
“嗯,等回頭好好包裝一下概念,把什麼自由民主和國家主人翁粉飾好了,忽悠幾代人無私奉獻不是問題。”
一肚子壞水的羅正道很滿意自己的創意,隨手合上黑皮記事本,他的視線透過狹小的舷窗望著外面的景色。新式鐵甲艦什麼地方都挺好的,譬如說水手們的住居和衛生條件比起木構戰艦時代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觀,唯獨原本獨霸艦尾這片區域的司令官房間縮水不少。為求在近距離炮戰中不留隱患,敞開式的無裝甲船尾成了歷史,厚度為兩吋半的鍛鐵裝甲嚴絲合縫地把司令官休息室包裹起來,漂亮的金漆雕花舷窗也跟著縮水成了一側三個八吋直徑的醜陋圓窗,到了戰時還得記得把遮蔽窗戶的裝甲板蓋上,避免敵艦發射的炮彈穿入室內。
“叮叮叮叮……”
唏噓感慨了一番,羅正道抬手拉動辦公桌旁的絲繩,守候門外的侍從官開啟房門,問道:
“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眯起眼睛的羅正道摸著下巴說道:
“告訴廚房準備好午餐就送過來,另外通知維娜老師,請她過來與我共進午餐。”
“是的,殿下,請您稍等。”
由於太平年月的持續時間不長,各個智慧種族的精力也很難用在生活消遣方面,新世界的飲食文化有欠發達,在被舊世界稱為三大菜系之一誕生地的大吃貨國看來,狀況更是悲催得可以掬一捧淚了。
那位前輩穿越者皇帝是個鬥志昂揚,一輩子折騰下來從不知疲倦二字怎麼寫的超級實幹派,如果與幹勁明顯不足的羅正道比起來,這位前輩簡直就是能得五一勞動獎章的工作狂楷模了,此君把有限的生命都用來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花在生活享樂方面的精力就不會太多了。除卻如筷子之類的基本華夏元素引入新世界,光明王朝的餐飲風格更接近於舊世界的西餐,而不是以煎炒烹炸花樣百出,講求色香味意形無極限著稱於世的華夏八大菜系。
儘管對那位前輩沒去發展餐飲業頗多微詞,羅正道自己身上揹負著荒神詛咒的巨大壓力,日子比那位前輩穿越者過得還來得慘淡,一日三餐能填飽肚皮就差不多了,現階段他也沒那個心情追求什麼飲食口味,將就著吧!
半精靈美女出現的時候,羅正道正在修剪指甲,聽到腳步聲他抬眼看了看維娜·杜波夫,笑著說道:
“坐吧!想喝開胃酒自己動手,怎麼幾天沒見,看我的眼神像是瞧見了個陌生人似的?”
聞聲,維娜·杜波夫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她頗多玩味地打量著羅正道,說道:
“不能怪我呀!感覺沒辦法猜到你在想些什麼,那些想要殺死你的商人,居然輕易放過了他們,這不像你的一貫作風。”
談到了這件事,羅正道啞然失笑,說道:
“呵呵呵呵,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別忘了,這句話是你教過我的。”
“是啊!看著你成長到今天的樣子,我也感覺很陌生了。”
帝王心術這些玩意又不是什麼哥德巴赫猜想,非得理論水平和研究者的思維高度達到一定境界才能推演出來,智慧種族只要形成了固定的組織形態,自然而然就會開始鑽研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拙劣把戲,便利自己上下其手瓜分內外利益。
在舊世界,公認玩這套東西最拿手的非華夏人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