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雙刃劍。
利弊難說，複雜難名，絕不是永生者能夠掌握的力量。就好像一個凡人捧著行動式亞空間扭曲炮，既有恐怖威力，亦有恐怖反彈力，百分之一的功率運載，就已經超出凡人血肉之軀的承受極限。
“唉。”
湯崖慨然輕嘆，又低頭微笑，真是好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了。
隨後往前走了兩步。
山洞盡頭，似是水波圓鏡，他一腳邁了過去。周圍景象一下子從昏暗山洞變成晶瑩冰川，晶瑩剔透的冰晶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夢如幻，雖然湯崖看過很多次，依然忍不住讚歎宇宙星空的絢爛多姿。
每座宇宙秘境。
皆是天賜神妙。
四面八方的冰川製造寒冷，一陣陣凜冽寒風吹過來，湯崖沒急著行動，謹慎打量了一番，放眼望去，盡是茫茫無涯的彩色冰晶。
墟山秘境，空間厚重，令人速度遲滯，況且不知何處潛藏危險，輕易不可騰身飛行。
寒風肆虐，極度低溫，湯崖慢悠悠前行，看似寫意，實際上內心凝重。畢竟是危險程度高達三星的墟山秘境，一個不留神，很可能隕落在此。
“按照原計劃。”
“先去找白瑜匯合。”湯崖催動著法力，一蹦一跳的移動。
極寒廢墟是一望無際的冰川，瀰漫著斑斕彩色，蘊藏數不清危險。往高處飛翔就會遭到墟山壓迫，愈是高空，愈加隱藏著危險，密集堆積的警兆感令湯崖面色沉凝。
良久後。
他終於找到白瑜，兩人匯合。
白瑜那火紅長髮向後漂盪，如同火焰波浪，跌宕起伏：“極寒廢墟太大了，我們還是以探索為主，量力而行。而且上兩次墟山開啟，我發現這片廢墟，孕育出了奇異強大而又嗜血瘋狂的無智巨獸。”
區區無智生靈，擱在外界，兩人不會忌憚。
但在這墟山秘境，萬一那些巨獸引發了某些危險機制，永生者也得吃虧。
更別說有些危險機制是覆蓋固定範圍的，被巨獸牽扯進去，誰也不敢說自己肯定能逃出。最悲慘的情況，並不是瞬間斃命，而是被困在這片廢墟。
兩人正在商量著。
側方冰川，驟然黯淡，表面裂開一條條縫隙，竄出了一大堆形態怪異的無色巨獸，它們聞到了外來者的陌生氣息，爭相沖向湯崖與白瑜兩人。
“別浪費時間。”
“入口漩渦轉動四十五萬億次，便會自動閉合。”兩人對視一眼，彎著腰飛速離開：“也不知韓東殿下在哪裡，能否抵達廢墟區域，估計希望不大啊。”
兩人相視無言，催動法力，謹慎探索。
……
寂靜無人的岔路口，倏然間閃過一道人影，露出韓東那張寫滿了問號的臉龐。
前後左右，共有四條山洞通道。
往前看，沿著深邃山洞，韓東一眼望到通道盡頭乃是堵塞山體。然後往左看，往右看，全都是一目瞭然，皆為堵塞山壁，他不由得驚愕嘀咕：“為什麼湯崖白瑜多番強調，提醒我感知無效，基礎感官也被大幅度壓制。”
事實情況，與湯崖所述截然不同。
暫且不論靈魂感知，單單是最基礎的視力，韓東盡力眺望，清晰望到那一條條山洞通道的盡頭景象。
“難道是墟山秘境的迷惑，天然的幻境，錯誤的引導？”
“亦或我所看到的都是真實景象。”
韓東若有所思，唯獨自己，與眾不同？
未免太荒唐。
那些永生者依靠往次的經驗，仔細分辨，饒是如此，也不敢百分百確定，偏偏他一個宙合境竟能洞察盡頭景象。
韓東有點懵：“該不是湯崖故意騙我吧……靈魂感知亦可蔓延過去，只是有山壁阻礙，沒法穿透山壁。”
沉吟了一會兒，韓東心有決斷，疾馳山洞，經過整整七百三十三個路口，終於找到一個與湯崖描述異常相似的山洞通道。眸光閃耀，韓東遙遙看過去：“這條山洞的盡頭，狀若一面圓鏡，泛著莫名波動。”
應該沒錯的。
假如他目光所觀的景象並不是墟山秘境的迷幻影響。
“先過去看看。”
一路直行，只用了兩個小時多些的時間，韓東來到山洞盡頭。
映入眼前的是波紋鏡面，嘗試著戳了兩下，韓東面露喜色：“再往前就是廢墟區域，沒有山壁阻擋，沒準我的靈魂感知也與其餘人不同，依舊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