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哩喀喳!
有些擱置在桌面邊緣的餐盤,紛紛向下掉落,大部分餐具被輕鬆接住,避免砸碎。可也有少部分宗門之人,被長嘯宣言震撼的心靈顫慄不止,忽略了餐具砸落。
轉瞬之間,狼藉滿地!
四分五裂的餐具,或是空無一物,或是盛著熱湯熱菜,盡皆碎的一塌糊塗。
同一時刻。
那道來自山門之外的聲音,浩浩蕩蕩,傳徹天地間,回彈在寂靜的宗門正堂內部:“青山宗門徒來此,但求一敗!”
死寂!
死一般的緘默無言。
坐在正堂內部、中央圓桌首位的赤湖嵐宗宗主,臉色略沉,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嗡隆!
乳白色的徹固內力,昭顯神威!
只看他雙目一閃,流淌實質化的光芒,化作了一圈圈無形無質的磅礴波瀾,遏制住了所有震感,也驅散了韓東的長嘯聲音。
嘩啦!
乳白光芒一閃而逝,令全場希聲。
然而。
驟然產生的震感與長嘯宣言,彷彿仍舊迴盪在所有人的腦海,繼續翻滾荒謬離譜的浪潮,不知作何表情。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大型武術宗門、赤湖嵐宗的上上下下,悉數匯聚於此!
突兀發生的變化,幾乎讓所有人愣了一愣。哪怕武宗境長老們,也沉默無言,更且遑論那些武將境、武者境以及武術九品們。
山門之外,究竟是誰?
光天化日,肆無忌憚?
究竟何人膽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止,難道活膩了嗎?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困惑,而坐於中央圓桌首位的宗門之主、黃紫乘,臉色陰沉似乎陰雲,目光寒烈猶如寒霜。
“呵呵。”
“青山宗門徒。”
這位青山宗門徒是誰,他不知。
但青山宗,
他知道的,
而且凡是坐在中央圓桌上的武宗境,基本皆知青山宗之名。
咳咳。
高位武宗境的黑髮老者,眯著眼睛,環視餐桌:“當年誓死守住雲海都城的青山宗?誠然,我們曾是青山宗的附屬宗門。”
“但今時不同往日!”
“無論有什麼原因緣由,上門挑釁之人,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話音落畢,其餘長老神態各異。
凡是坐在中央圓桌上的長老,皆是武宗境!他們知曉當年隱秘,也懂得目前的青山宗乃是何等狀態……青山宗,理應只剩一個跌落凡塵的寧墨離。
那麼。
嘯聲迴盪天地間的青山宗門徒,莫非是寧墨離的弟子?
有人開口道:“我們曾為青山宗附屬之宗,但多年不曾聯絡,哪怕寧墨離再怎麼脾氣古怪,也不至於登門問罪。”
“正是如此。”
“我竊以為,宗門內是否有人得罪了寧墨離?”
武宗境長老們,議論紛紛。
無論寧墨離是否乖戾兇殘,至少當年壯舉,讓大多數習武人士歎服禮敬,況且青山宗落魄如塵,他們也沒資格打壓之。
下一刻。
宗主黃紫乘臉色轉為鐵青,冷冷凝視圓桌上的長老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問你們,今天是什麼日子?”
“大年初一!”
“萬物復甦的一年初始!”
“宗門上下聚集在這裡,迎接嶄新一年。這麼重要的日子,豈容肆意打擾?別提青山宗,哪怕聖泉宗駕臨,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破壞赤湖嵐宗的盛宴。”
言語之間,怒火洶湧。
叱喝之下,無有不從。
武宗境長老們相互對視了兩眼,或是皺眉沉吟,或是面露不忍,或是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宗主黃紫乘。
“唉。”
“青山宗衰落太久,已經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早前開口的黑髮老者,捋了捋鬍鬚,淡淡道:“造就一位門徒,何其難哉?”
言語之間,似是唏噓。
但實際上,他目光露出藐視。根據震感與長嘯,站在山門之外的青山宗門徒,大約只是尋常武將境而已。
了不起中位武將境。
試問。
如此羸弱的青山宗門徒,竟敢在山門外口放厥詞,何止荒唐,簡直可悲也可憐。
“呵呵。”
另一下位武宗境長老,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