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犯人的臨時牢房。
調查團的處境真是糟糕透了,儘管弱化劑的藥效已經在某些神眷身上起到效果,不過要想從眾目睽睽之下溜掉,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亞蘭舊址本身就是一座開闊的巨型盆地,它地勢平整,四面環山,任何一點小舉動都會暴露在半山腰的哨兵們眼裡,約瑟多次想要掙脫,不過都被強壯的侍衛制服住了,面對這些大人,小鬼們的身軀無法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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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斯把三個小鬼鎖在船隻的最底層,這裡的甲板已經在河水下腐爛,小鬼們的膝蓋都浸泡在骯髒的臭水溝裡,水面上漂浮著許多藻類植物,它們停留在牢房的木樁上,沉在水下的船艙部分全被染成墨綠色,除了少數幾塊排水的泥板。
平日的約瑟最容易衝動,而此刻的他卻安靜地坐在漂浮水箱上,把一切責任都怪罪給了自己。
“要是我能早些發現情況,要是我能一直保持元素力全開狀態,要是我能有大人那麼強壯的身軀……”
約瑟把悔恨的口水嚥了下去,他忽然把自己的臉浸泡在汙水當中,讓渾濁的河水灌入鼻孔。
“住手!你這個笨蛋!”凱麗把約瑟從水中撈了出來,併為他摘掉掛在髮梢上的綠色水草。
“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約瑟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樣的話,在他看來,唯一希望就是祈禱神明能夠出現。
“這不能怪你,調查團裡的每個人都有責任,而我的判斷失誤才是最致命的錯誤!”蕾學著凱麗的安慰方式說:“要想進入敵人的腹地,就必須繞開哨崗,可我卻偏偏選擇了一條離兵營最近的隧道。”
“不!選擇最近的通道並沒有錯!”凱麗把蕾的道歉奪了過去,用比對方響亮一倍的聲音說:“是我沒有能夠沉住氣,如果當時聽你的,等到深夜再行動,情況就會大不一樣,至少我們還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三個小鬼緊緊地抱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為了坦白錯誤,他們幾乎都為夥伴流乾了眼淚,這些眼淚就如同在戰爭中失去親人,包含著心酸與悲憤。
‘咕咚咕咚’河水中的微生物侵蝕了腐爛的草根,並且使其快速發酵,產生起黃色氣泡,看著這些浮在水面上的氣泡,小鬼們聯想到自己死亡時的模樣,全身潰爛,露出白骨,甚至比暴曬在陽光下的乾屍還要可怕。
好運總有用完的一天,德特雷亞的神明不可能眷顧每一位神眷,生命與時間會在宇宙中輪迴,或許到了下一站,命運又會安排一位嶄新的生命誕生在這星球上。
“你們的故事不該這樣完結,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時常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比如忘記回家吃飯的時間,迷失在鬧鬼森林裡;忘記導師的教誨,把一顆能夠瓦解魔力的藥丸吞下肚;忘記自己的名字,把罪犯的名字當成是自己的。”
就在這時,隔壁的牢房裡傳出了聲音,這聲音聽上去沒有半點懼怕,倒是多了幾份冷靜與成熟。
小鬼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是誰被關在那裡?!”
“啊哈,是一個迷失方向的旅人,在附近遊玩時不幸落入敵人的圈套,說起來,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陌生囚犯的口氣是一種玩世不恭,他就好像只是把這裡當成一間歇腳的旅店,隨時都可以離開。
也許多一個人,就可以增添一份希望,凱麗踏著汙水,來到與囚犯最近的地方,懇求說:“你能帶我們離開這裡嗎?”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還有很多可以玩耍的地方等著我。”
“玩耍?你不明白這是哪裡嗎?”
“讓我回想一下,那個抓我來這的侍衛好像提起過亞蘭舊址這個地名。”
“那就是這裡!我們都被鎖在牢房裡!”
“啊呀!真實太不幸了!我們會被砍頭嗎?”
“至少不會砍我們三個的。”
“啊呀!太可怕了!我得換一種遊戲方式,以生命為代價的賭博不適合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該讓那些自以為是個人物的傢伙都來玩玩這場遊戲。”
“請你認真點!不要總是把遊戲掛在嘴邊!等等……你是說遊戲?”
“是的,生命就是一場富有規則的遊戲,大家都在名為時間的棋盤上生活,沒有先入為主,沒有貴賤之分。”
“你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