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憶如同那碗熬糊的紅粥,沒有任何值得還唸的地方,也許下次見面時,就將是被當做戰敗的俘虜,或者是昂首挺胸的勝利者。
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加入布衣軍團,而不是卡迪利卡德的正義軍團?艾米已經記不清楚了,這冷酷的雪風猛烈地吹,吹走留下的慾望,帶走驕傲的一切。
“叔叔,你忘了把它帶上了。”
“叔叔?”
艾米竟沒有發覺,眼前居然蹲著一隻雪人,確切地說,對方看上去挺像只雪人。
可惜那不是雪人,只是堆在身上的積雪過厚而已。
“嘿,我等你好久了。”
“你剛才叫我什麼?叔叔?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
“啊呀,你聲音顫抖地可厲害了。”
“你讓其他人站在這狂風中,他們說出來的話也都和我一個味。”
“所以我要好好鍛鍊身體,讓這氣候也懼怕我。”
談話間,對方身上的積雪又厚了一倍,由於天氣的關係,艾米根本看不清那張臉,要不是還能從聲音中分辨出性別,他一定會認為這是隻雄性雪人,當然了,夏爾塔可不是雪人的故鄉。
“不要再擋路了,我要從這裡過去。”
“咦?我的附近不全是路嗎?你為什麼非要走這條?”
艾米被氣糊塗了,他急忙繞開他,正準備下山,卻又被一雙手從身後揪住。
“你又想幹什麼?”
‘雪人’的手裡拽著一件獸皮大衣,他把它遞到艾米手中,然後露出調皮的笑容:“給,這是你落在屋子裡頭的東西。”
要不是剛才這笑容,艾米還真沒認出對方,這個‘雪人’竟會是約瑟!
“一定是愛德華派你來的,這附近還藏著其他人吧!”
“就我一個,我是來送你下山的。”
“為什麼?”
約瑟拍去身上的積雪,哆嗦著說:“因為你曾經是布衣軍團的一名優秀戰士,所以我就該陪你走完剩下的這段路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也是一名戰士!”
約瑟的眼神,彷彿那融化積雪的烙鐵,赤紅色的眸子屹立在寒風之中,堅韌而又感性。
“叫我戰士的人,你是第一個。”
“那別人呢?”
“他們都叫我打雜隊長。”
“哈哈,打雜隊長?這比愛德華的職務還要高吧。”
“你是在諷刺我嗎?”
“導師他呀,正是因為有你們的鼎力相助才走到了今天,布衣軍團的崛起,靠的都是你們的功勞。”
艾米接過獸皮大衣,大衣上還留有溫暖的體溫。
“你們的導師,是個當面冷落別人,卻在背後獨自寂寞的大傻瓜,他最大的缺點,就是一直改不了愛嘲諷的壞毛病,如果哪一天,他忽然對我說‘艾米也是個大英雄’,那麼他一定是瘋了。”
“哈,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每位志願加入軍團計程車兵都已經寫好了遺囑,我很難想象你們也有這樣的覺悟。”
“當然不會有。”
“為什麼?”
“因為我們會活到最後,直到戰爭結束。”
任何一名士兵都不敢保證自己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有戰爭的地方就一定伴有死亡,然而,約瑟的自信恰恰是軍團中最不可缺少的東西,如果沒有了它,布衣軍團很有可能在遇到真正敵人之前就潰不成軍。
艾米將獸皮大衣披在約瑟肩上,這瞳孔的眼神,讓他想起年輕時的自己,以及加入布衣軍團的理由。
*****************************華麗的分界線**************************
第二天清晨,愛德華醒來的時候,發現面前正擺放著一碗紅粥,他以為自己再也聞不到這熟悉的味道了,於是便趁著四周無人,兩三口就吞了下去。
破曉調查團的名額終於被擴充到了四人份,可那第四人卻始終不肯露面,他寧願幹著手中的雜活,讓士兵們活得更好些,因為他堅信這才是自己擅長的東西,看著別人以飽滿的姿態奔赴戰場,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約瑟的麵包幹裡又多了一些乾燥果粉,這些紅紅綠綠的顏色至少能讓乾糧不再難以下嚥,這是他待在夏爾塔期間所嘗過最美味的東西,而正當約瑟津津有味地咀嚼起麵包時,一名風塵僕僕計程車兵忽然竄進屋子,從那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