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他微笑著說:“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我想死你了啊!”
緊接著,更為不可思議的狀況發生了,只見酒桶用他那毫不相稱的手臂抱住薩利多的身軀,像個上了發條的鬧鐘那樣吵個不停:“你說過,你說過的,要將多姆烈酒從小鎮上帶回來。”
“啊呀!”薩利多無奈的拎起空酒瓶,如同安慰小孩那樣撫摸著對方的後腦勺,說:“不好意思,我在回家途中遇上點小麻煩,結果就全灑了。”
看著那乾涸的瓶子,酒桶的眼淚湧了出來,他放聲大哭道:“大家都欺負我~~~~~現在連你也這樣~~~~~~~哇!!!!!!!”
“你是個乖孩子,下次我再給你帶瓶更好的。”
“下次可不許再撒謊了!”
薩利多抹去酒桶臉上的淚花,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是公會中的好孩子,我怎麼可能會食言呢?”
酒桶羞答答地捂住臉,在眾人的嘲笑聲中跑開了,那走路的聲音好比列車從鐵軌上駛過,震得鋪子東倒西歪。
約瑟誤認為自己進的不是什麼鐵盾公會,而是一群瘋子的聚集場所。就拿剛才發生的事來說,這根本就只有在笑話故事中才會出現。
“嚯嚯嚯,酒桶還是個靦腆的孩子,他的年齡就和你相仿。”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聽上去太荒唐了!!!”約瑟仍然心神未定,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支公會。
“來吧,我帶你參觀下‘血鼠’的酒館,那可是在前不久剛開張的。”一談起酒,薩利多就換了個人似得,彷彿那陳年的美酒勾住了魂魄,牽著他的鼻子往前邁進。
“血鼠?他又是誰?”等到約瑟回過神時,他們已經離開溪流有些距離了,道路兩旁的商人們看到是薩利多來了,便紛紛讓出了一條小徑,規規矩矩地埋頭清點賬本。
“嚯嚯,血鼠同樣是別名,他的元素力是複製,可以把手頭上的陳年好酒複製成許許多多,再拿出來兜售給不知情的買主。”
“你也算是其中之一嗎?”
“當然不是!!!”薩利多又悄悄補上一句:“我可都是記在賬上的~~~~~~~”
血鼠的酒館就建在街道最為繁華的地段,站在這裡,你完全不必擔心迷失方向,因為湧向酒館的人們足以將你推入大廳,而瘦小的約瑟就這樣被擁堵的人流擠了進去。
約瑟的左腳剛踏入酒館大門,右腳便也跟著跨了進來,薩利多在進到這裡時也同樣被衝散,要不是還能在吧檯前看到他的影子,約瑟一定認為他被人們踩在了腳下。
事實上,酒館裡的客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多,只是這‘大門’的設計出了點問題,約瑟回頭看才發現,這門框的高度與大小就和他差不多,大人們只能蹲下身體才可以擠入酒館。再瞧瞧這些東拼西湊的桌椅吧,哪張不是為小孩準備的?就連盛酒的杯子也只有拇指大小,除此之外,吊燈、柱廊、壁畫,全都可以用精細形容,這簡直就是愚人街上的小人國!
薩利多早就坐在吧檯前,他的酒杯看似要比別人稍大些,這大概是常客才會有的待遇。緊挨著他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此人穿著樸實大方,唯有陳亮的大光頭讓人印象深刻。他們兩坐在一塊有說有笑,完全將約瑟拋在了腦後。
不過這樣也好,大人的世界是小孩無法參與的,約瑟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參觀血鼠酒館。來到這家酒館飲酒的大凡都是些有來頭的人,他們從不談論國家大事,而都是聊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當然了,這裡是消遣娛樂的場所,可不是用來商談政務的。
如果要辨清這些人的身份也不是件容易事,少數客人只顧借酒消愁,對於旁人的言論不加理睬,這些人或許是外來遊客;部分客人東張西望並且大聲喧譁,甚至粗話連篇,這些人應該是亞蘭城的本地居民;而大部分客人則非常友好,勾肩搭背,邊喝美酒邊敘美事,這些人絕對屬於鐵盾公會。約瑟也就只能勉強分辨出這些,要是換成凱麗,她一定能明確客人的過去以及來這的目的。
菱形酒杯將客人的臉劃分成數塊,每片玻璃上都映有一副享樂的表情,他們有的哀愁,有的憤怒,有的沉思,有的喜悅。深夜的寒意被堵在門外,壁爐裡的火焰翩翩起舞;明晃晃的燭火照亮著牆上的油畫,在朦朧中顯得更有詩意;緩慢的時間在碰杯聲中流逝,不經意間,黑夜已脫下外衣,化上了濃妝。
簡簡單單的酒館,沒有多餘的修飾,除了必要的擺設就剩下給客人談話的空間,讓人覺得溫馨,彷彿薩利多常掛在嘴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