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打破僵局的不是薩利多,也不是總督大人,而是大光頭夜鶯,他只對薩利多說了一句:“該死的,我快撐不住了,我得先去打個盹。”然後就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酒館。
可是守在門口的十名侍衛卻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將夜鶯擋在了裡頭,他們不讓夜鶯透過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總督的命令,誰也不準離開!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把這十條狗從我眼前牽走!!!”夜鶯可不是省油的燈,他一發火,原本躲在窗外偷看的群眾便瞬間沒了動靜。
總督一言不發,他背對著夜鶯,朝侍衛做了一個讓行的手勢,這才讓緊張的氣氛得到暫時緩解。夜鶯本想把一肚子的火都發在侍衛頭上,可又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就向薩利多使了一個眼神,然後識相地離開了酒館。
沒有了光頭的襯托,酒館一下子變得暗淡許多,總督懷中掛滿了金銀首飾,它們做工精細,奪目耀眼,金色的光輝代表著榮耀與權貴,與這酒館的質樸格格不入。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從一旁端來了凳子,擺在總督面前,可是總督連看都不看就將其一腳踹翻。
“喂!!!!你這是邀請的態度嗎??!”約瑟火冒三丈,他沒想到多塔維利亞總督居然會是這幅德行!
“薩利多,坐在你身旁的這位小鬼又是誰?難道他也算是公會的成員?”總督不想和約瑟搭話,甚至覺得連讓他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約瑟這哪受得住侮辱,要是在場的只有他與總督,對方的臉上怕是早已血痕累累。薩利多拽著約瑟的腦袋扭轉了方向,示意讓他閉上嘴巴。
總督微微皺起眉頭,用冷漠的態度旁聽著,他所萌生出的恨意如同生長在體內的癌細胞一樣不斷壯大,最終,陰暗的惡語從他嘴裡脫口而出:“我一直認為上天沒有賦予我們任何優於他人的特質,雖然我們總是標榜著平等與自由,可是,看看現實中的我們吧,人類與神眷之間終究是隔著一道鴻溝,憑什麼要讓你們神眷在這個國家中生根發芽?高貴的血統從來都只屬於土生土長的人類,而你們註定只是卑微的僕人,要是沒有學院聯盟的存在,神眷就連生存的餘地都沒有!”
薩利多不發言,同時也不顧及總督的感受,將倒轉過來的空瓶子懸在半空中,讓最後一滴酒落入嘴裡。
“你在聽我說話嗎?你這是在藐視議會!”
“打仗是需要勇氣和力量的,要是吼幾聲就能讓敵人滾回老家去,我倒覺得你挺適合。”薩利多的一句話就氣得總督漲紅了臉,十名侍衛立刻亮出武器,準備讓這中年人吃夠苦頭。
可是,雙方仍就這樣保持著十餘米距離,總督非但沒有下令逮捕,反而讓侍衛們收起武器,在門口待命。
約瑟從未見過如此危殆的局勢,這就像是在導火線兩端綁上火藥桶,一點火星就能讓酒館灰飛煙滅。就在這時,血鼠從吧檯後探出了半個腦袋,當他看到總督仍然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兒,又趕緊將脖子縮了回去。
看著被踢翻的凳子,總督竟然主動把它扶了起來,並吹去上面的塵土,然後十分淡定地坐了下來。身後的十名侍衛立刻站直了身體,動作相當一致。
“我們還是談談條件吧,薩利多先生。”這是總督開始妥協的第一句話,在這之前,誰都想不到他會在氣勢上輸給薩利多。
看到總督耐住了性子,薩利多也只好把話說得委婉些:“剛才我們說到哪了?在談條件之前,我想先請教閣下幾個問題。”
“說吧。”
“首先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身為多塔維利亞總督的你會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
“因為議會需要你們,而我則算是比較瞭解你的人。”
“嚯嚯嚯,既然正義軍團是直隸學院聯盟,為什麼議會要插手這件事?”
“是因為聯盟會長的關係,學院暫時失去了決定權,所以議會必須想方設法接管會長的位置。”
“這不就非常明瞭了?我們公會既從一開始就脫離了學院聯盟,那麼議會也就沒有權利干涉我們。”
“議會有權利命令任何人,只要是生活在這個國家裡。”
“要是我們不願意呢?”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那麼多,你們的行動一直處在議會監視之下。”
“嚯嚯嚯嚯,我們本來還想在這座美麗的城市裡多呆上幾天呢,議會居然這麼急著趕我們走。”
“你們又要上哪去?”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總督抑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