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光好似微風撫面似的,水深不知。在如此乾涸火熱之地還有泉水千年不枯,自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但若要靠近泉水,就得受群蛇攻擊,對於貪婪之人,這倒是個好辦法,只可惜這一行人對它興趣不大。
“它們怎麼不主動攻擊我們?”鯉錦沒有剛開始的緊張,開始好奇地詢問起來。
“你當雪海之魚送的這顆避塵珠真的只能用來防暈車?如此具有靈氣之物自有避邪鎮兇之功效,只要我們不招惹它們,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的。”冬瓜舉著手裡的珠子沒好氣地解釋著,這貨在不知道避塵珠的作用來居然也敢跟著他們下來,真不知是該誇他膽大還是鄙視他沒帶腦子。
泉水後邊有一條一人通行的小徑,他們只要繞過兩處石林便可到達那裡,爬過來是萬萬行不通的,萬一驚動了一條那就等於驚動了全部。最後決定還是由聞詹平將他們三人同時瞬移過去,但不知是他們經過時帶動的風太大還是怎麼原因,終還是驚動了它們。
聞詹平本一人帶三人就有些困難,這廂蛇群又發生騷動,更不敢逗留,當即提著冬瓜和鯉錦就閃進小道內,再回頭時只見蜂湧而至的一團黑影不消一秒鐘便將李唐吞沒。
電光火石的剎那,冬瓜將手裡的避塵珠朝著蛇堆丟了過去。李唐得空一翻爬起,聞詹平藉機一把將他帶了回來,隨後冬瓜四張黃符丟擲,結界及時張開將四人護在其中。等她轉頭再尋那珠子,發現它已被黑影層層包住,不消片刻便光芒不再,想是被分食了,可惜如此珍貴的一顆寶珠了,冬瓜暗暗心痛不已。
突然,冬瓜只覺腦門一痛,甩手一巴掌拍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黑色的姆指大小蛇被分成了幾段,但她臉上的傷卻根本無法忽視,巨痛像電鑽一樣,一下一下直達她神經最頂端。
鯉錦趕緊開始急救,但傷口在頭上,而且毒素傳播之快,毒性之猛,他根本來不及多做手段冬瓜就已經面呈紫色,口吐白沫,絕望的是盯著地上被拍死的蛇,他卻根本不知道該注射哪一種解毒蛇清。
“你有辦法?”聞詹平拍著鯉錦的肩,只問了這一句。
“三十分鐘內帶著解藥來,或者弄清楚是什麼毒素。否則回天乏術。”鯉錦邊說邊用手扣開冬瓜的嘴塞了顆黑色藥丸進去。
“好。”聲音還回蕩在如盒子一樣的小通道里,聞詹平他人已不見蹤影。
那條小蛇是冬瓜張開結界之前從李唐的身上帶過來的,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剛剛仍活力四射的人現在馬上就要斷氣。
黑色的影子漸漸將黃符張開的光芒全部掩蓋,他們只要一抬頭看到的不是一條條蛇,而是一團團在蠕動的東西,偶爾滾出來的蛇頭才能看出它們的本像,居然沒有眼睛,張開的大嘴裡除了牙齒就是同類的肉,原來它們就是這樣在這地下生存了下來,同類相食。
眼看這符也撐不了多久,李唐抖了抖衣服,確定沒啥順帶貨了,這才守在冬瓜身旁。“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丟珠來救我,你忘了,我是玉人,那些蛇咬不死我……”
“咬不死但是會痛!她無非是不想你受那份罪而已,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麼歉,道了她也不會接受的。她要這麼容易就死了,閻王爺都得累趴下。”鯉錦暫時用針封住冬瓜的心臟不受蛇毒侵蝕,只希望聞詹平能快點將小男孩帶來,活用現成解藥除了他沒有更快的了。
“現在我開始有點了解她了,真是個奇葩女子,但卻讓人甘願為之拼盡一切,等我……”還未待鯉錦明白過來,他已經衝出了黃符圈,原來他說的拼盡一切是真的。
“白痴你回來啊,鳳鳴鐘要是那麼容易就找到了,杜也不會苦尋幾千年都不得手,你不要做無謂犧牲了。”鯉錦急急撲上去卻連李唐最後的背影都沒看到,黑影將什麼都隔絕了,鯉錦的大叫根本無人應答。
黑影烏雲壓城般推掇著他們的結界,這會兒功夫冬瓜的臉跟鍋炭沒啥差別了,手腳也開始痙攣抽搐起來,鯉錦趕緊扣開她的嘴將她的舌頭用手拉住,要是掉下去了就真沒生還希望了。聞詹平啊聞詹平,你要再不快點怕是幫他倆收屍都晚了,瞧那黃符的光圈越縮越小,還時不時跟燈泡接觸不良似的閃爍了起來,應是撐不了多久了。
鯉錦將冬瓜縮成團抱在懷裡,最後一次黃符閃爍裡,他絕望地大叫起來:“聞詹平啊!……”
沒有預想的疼痛,光芒亦不復存在,它們為什麼不咬人?鯉錦怔怔地抱著冬瓜坐著,頭開始越埋越低,好似這般就可以抵禦蛇群傷害似的。
有動物的喘息聲和腳步聲在洞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