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懼意,反而露出狂態,大吼一聲,對沖而上。
如龍如獅的兩道人影再度交接在一起,拳來掌往,發出或是響亮或是沉悶的氣勁撞擊之聲,大廳之內光線隨著龍景的拳掌疊出不斷呈現明暗交替的變化,場景詭異,而在燭火狂閃之中,那一條龍影在白牆上閃動得越發壯闊,將那獅影完全圍困其中。
眾人的臉色近乎都變成了慘白,這一場本來以為會是雄戰天穩操勝券的戰鬥,到最後卻變為了龍景一方壓倒性的碾壓。
直到此刻,這些丙級隊長們才終於明白了,他們最開始的時候嘲弄蔑視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人物。
漸漸地,眾人從那亂斗的兩道人影之中,聽到了雄戰天越來粗重的喘息之聲,顯然雄戰天已快要支撐不住了,但是這名雄武剛毅的隊長似乎並沒有任何主動認輸的意思,他的拳掌依然有力,那雄武的獅影依然挺立於龍景如龍的瘋狂攻勢之中。
陡然間,龍景戰技一變,不再使用那陰柔暗淡的“無相龍王掌法”,改以至剛至明的“光明龍王拳法”。
一時間,大廳之內光明大作,勁風奔騰如潮,然而那些熠熠點亮的燭火,也在一根跟著一根地快速熄滅。
然而燭火雖然熄滅,大廳內的光線竟然絲毫不見暗淡,相反的,竟還有增強的趨勢,只因為龍景那神奇拳法越來越亮。
眾人見到此狀,都知道龍景的掌法也算是完全練會了,才會改掌為拳,但是卻依然要碾壓雄戰天,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過分了些,但見到龍景那可怕的戰技,誰又敢說半句龍景的是非?
蠟燭在勁風吹拂下繼續熄滅,終於只剩下了最後一根,雄戰天又被一拳擊退到了數步之外。
所有人都認為龍景戰到此刻,應該留手了,但是龍景並沒有,他身形一掠,飛速欺身而上,再度一拳襲去。
這一拳更為明亮耀目,雄戰天氣喘吁吁,渾身被汗水溼透,他的背後和氣堂門口的破洞再度襲來一陣冷風,吹得溼漉漉的後背更加冰寒徹骨,他恍如看到了一隻雪色蒼龍翻騰起它巨大的身軀,怒嘯而來。
雄戰天彷彿預料得到自己會像先前的陸東翔一樣,被龍景一拳擊飛出廳門,他猶如被逼入絕境的獅子,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一拳擊出。
龍景一拳呼嘯而來,拳還未至,鼓盪的勁風已經壓得雄戰天呼吸吃緊。
雄戰天心頭泛起一絲絕望,但就在這時候,大廳之內的最後一根燭火也因為龍景鼓盪的拳風熄滅了。
大廳頓時陷入了黑暗裡,眾隊長髮出驚呼,但他們並未聽到任何戰鬥的聲音,大廳變得格外安靜,只餘下夜風呼呼吹拂之聲。
隔了良久,黑暗中才聽到雄戰天沙啞的聲音傳來:“點火!”
蠟燭很快被重新點燃,大廳內,雄戰天如山的身軀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古怪至極,而龍景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原來剛剛龍景的最後一拳並不是想要擊打雄戰天,他只是想讓最後一根燭火熄滅而已。
龍景在練成掌法之後,改為用拳,他只是想用拳風將大廳之內的,將蠟燭盡數吹滅。
雄戰天的心情變得很複雜,龍景專門讓蠟燭盡數熄滅,然後無聲離開,就是為了低調地結束這一場戰鬥,保全他雄戰天的顏面,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狂妄呢?
在龍景與雄戰天擦身而過的時候,在雄戰天耳邊說了兩個字:“多謝!”
這一句“多謝”依然迴盪在雄戰天的耳際,十分謙虛真誠,更沒有一絲的狂態,或許今夜龍景與陸東翔與自己的比鬥,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為了練習戰技吧?
雄戰天搖頭苦笑,用他那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們之前都錯了,青鱗小隊其實一點都不是狂妄,他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雄戰天頓了一下,然後換一個敬畏的語氣說道:“在內院之中,的確只有‘歸塵’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對手。”
眾人眼中微微流露出驚異之色,但是這種驚異很快就轉為了平靜,的確,按照龍景的這份實力,再加上燕梵與辰浩二人,恐怕也只有歸塵小隊才能與之抗衡。
但還是有人憤憤不平地開口道:“雄隊長,今日只是比拳腳戰技,沒有使用武技、光箭,雄隊長下這樣的定論,會不會太早了些?”
雄戰天看了那人一眼道:“能夠領悟這麼強大戰技的人,他的武技與箭心又能差到哪裡去呢?”他目光默默望向和氣堂門外漆黑的夜色,喃喃說道:“莫歸塵,看來在三十一支丙級小隊中,終於有你的對手了啊。”
眾人盡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