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溫香軟玉抱滿懷,卻也是滿頭霧水,這位司馬家的小公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司馬家居然出了什麼事嗎?這似乎不可能吧,齊天門的人至今還在振東城,司馬家能有什麼事?以司馬家的實力,環顧當今之世,就算是東方家、慕容家也未必敢說有能力輕易滅之啊!
再說了,她既然到了這裡,怎麼不去尋求齊天門那些高手的保護?若是那樣,她豈會落到現在這等讓普通軍士也能欺負的地步?還有,她不是一直都看自己不順眼嗎,這次為何竟然會如此的激動親熱?活像是……呃,活像是見到了生離死別的情郎一般,這是為什麼?
這算是什麼事呢?!
諸多疑團,紛沓而至。李義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小丫頭如今還暈倒在自己懷裡呢,這裡可是剛殺了一二十個巡查官兵,血腥味十足,自然也就不是一個暢敘別情的好地方。再說,東方家的下一隊巡查官兵稍後差不多也要過來了,被人發現了,可不是說笑的,還是趕快溜之大吉為妙。
抱著懷中輕盈曼妙柔若無骨的誘人嬌軀,李義苦笑一聲,刷的一下,便越過了牆頭。若是有人看見,只會看到他突然之間刷的一聲便沒了影子,難免會被疑為山精鬼怪了……
司馬暢睡夢裡覺得自己很安全,非常的安全。這種感覺,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過了,自從自己知道了天下間最厲害的人在追殺他之後,自己幾曾睡得安穩過,如果說自己是因為獲救而安心,或者還有很大的因素是因為再見李義,一個活生生,完完整整的李義!他很安全,他沒有危險……
原本的自己,是何等的高傲,自以為聰明機智,算無遺策,家族生意也在自己的打理下,井井有條,日漸發展壯大,蒸蒸日上。環顧整個羅星大陸,同輩人之中,有那一個可以及得上自己?
但自從那一趟天羅之行,卻徹底地粉碎了自己的所有自信,無論是自己自傲的頭腦,還是智計,又或者說是自己一向感興趣的詩詞音樂,沒有一處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自己從小便一直鄙視的那個天羅第一紈絝,自己的曾經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李義!
自己從來不信世間還有任何女性可以擁有勝過自己的才華,自己從來都是最優秀的,可是李蘭的出現,使司馬暢的自信,蕩然無存,對李蘭的才華,自己心服口服,不能不服!可是,如此優秀的李蘭,不過是李義的使女,李蘭自呈,她的所有才華都來自李義,來自李義的傳授、指點!那一刻的司馬暢,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也不肯相信!天羅第一紈絝,有什麼能力教人?!更何況,還是如此出色的李蘭?
可是,隨後的雅文會一役,李義以其絕世才華徹底打動了司馬暢的心,她還能不信嗎?事實已經在眼前!
似乎在他的面前,自己所有自傲的東西,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不堪一曬。尤其難堪的是,自己還一直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清高面目來對待他的,可是,那一日,在自己最無助的一刻,卻被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從知道了那個蒙面人就是李義的那一刻開始,司馬暢每次見到天羅第一紈絝——李義,心中總會有一種無地自容、難以自處的微妙感覺。
如果要打個形象一點的比方來說,就好比一個落第秀才在某人面前洋洋得意的吹噓自己的才華、更貶低對方為廢物的時候,卻突然驚奇地發現,自己眼前的這個廢物居然就是今科狀元郎。偏偏自己說出的話還無法收回,那種尷尬的感覺,委實是無法言喻。
從在家裡邊遙遠的鄙視,到見面的無視,再到言詞之中的輕視、從骨子裡的蔑視;哪知道到了最後才知道,自己原來真正需要的乃是仰視!
就在這等複雜之極的心態之中,司馬暢的心中,早已無可避免的被刻上了李義的影子,當初離開天羅,那是一種如何肝腸寸斷的感覺。
正因為心中有這一份朦朦朧朧的牽掛,這一份如詩如夢、如痴如醉的微妙情懷,才給了司馬暢無盡的遐想,那個人,本來就應該是自己指腹為婚的丈夫啊!每當想起這一點,司馬暢心中總是酸澀的要命,無盡的哀愁與悵惘,便會將她包圍。當然,也就是這些複雜的思想,給了她知道自己的家族決定之後,獨自一個人逃離自小長大的家園的無盡勇氣。
一向以來,司馬暢知道自己是司馬家的寶貝,而自己也為家族做出極大的貢獻,自己的終身大事,就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她也一向以這點而自傲;因為,就在多年前,自己的爺爺司馬昭發現了李義是一個難以挽救的紈絝之後,甚至不顧自己與李家家主幾十年的結拜兄弟之情,斷然解除了婚事。這讓司馬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