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捭闔勇不可擋的向自己直直衝來,一路鮮血伴人頭齊飛,赤地共天空一色。自己上馬已經逃出了好遠,依舊有那奪命一刀劃空而來,四名護衛拼命阻擋之下,人人斃命之後,竟然還擦著自己的身軀,將自己的戰馬一刀兩斷!直到此刻,那一刀之威也不曾稍減,自己真的還活著嗎?
戴權直到現在,胯下仍舊時不時傳來那徹骨的寒意!如何不懼?一閉上眼睛,就是李義站到了自己眼前,那冰冷而又殺機氾濫的眼睛就如此攝人心魄的盯住了自己……
今日已經是第四天,戴權總算神智有所清醒,這讓一直在一邊伺候的數名太醫心中暗自唸了聲佛,心中慶幸不已。若是這位太子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自己,恐怕自己的家人也要統統為他陪葬了,這位太子爺就上了這麼一趟戰場,居然作下病了,時不時的就開始失禁,真是沒處說去。
“慕容公子呢?”戴權這次醒來竟沒感到來自胯下的寒意,甚至還有些溫暖的感覺,他精神一震,第一句話便問起了久違的慕容煥:“他回來了嗎?速速叫他前來,有要事相商!”
眾人面面相覷,終於一名內侍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回稟太子,大戰之後慕容公子便影蹤全無,從來沒有見過他出現,恐怕是……”雖然他沒有說下去,但話中意思很明白,恐怕是已經死於亂軍之中了。
戴權眼中射出狂怒的神色,瘋狂的怒意噴湧而出。他很清楚的記得,就在自己最後的記憶裡,慕容煥帶著他的慕容家高手護衛,沒有絲毫回顧的一路絕塵而去,以他的身手,怎麼會死在亂軍之中!自己也曾經大聲呼救,然而他們居然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事情明擺著,慕容煥和慕容家見北戴大勢已去,自己這位太子已經沒有了絲毫可供利用的價值了,自然就毫不留情的拋棄了自己,逃之夭夭了。對慕容煥來說,沒有了四十萬大軍的自己,就是廢物一個了吧?
戴權憤怒地想到:當初若不是你們攛掇,我又怎麼會貿然出兵?如今兵敗,你們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了。( )
戴權越想越怒,突然仰天大叫:“慕容煥,慕容家,你們這一窩見風駛舵的王八蛋!!”他奮力怒吼,卻突然引動了頭疼,頓時抱頭呻吟起來,猶自咬牙切齒。
剛才那名內侍又壯著膽子道:“太子殿下,你才起身,請換過乾淨地內衣!”
戴權此刻正值狂怒之際。大喝道:“換什麼內衣,本太子好的很,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一干內侍如遇大赦,魚貫而出。
戴權突覺不對,自己下身地溫熱漸變冰冷,低頭看時,才見自己地下身溼了大片,剛才溫熱地感覺竟是……
戴權察覺自己身上地奇恥大辱,更顯瘋狂,羞惱交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戴權呻吟著狂笑起來,說不出地猙獰:“縱然我戴權一無所有,也不是誰都可以看我不起的,我依然能夠掀起軒然大波!我依然能夠殺死李義、宣鐵瀚!殺死破壞我大計地大仇人!哈哈哈哈哈……”戴權瘋狂了起來……
下午。
“先生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戴權頭上包著白巾,溫文爾雅的道。面前几上,檀香燃起,清雅地味道,充滿了室內。
“廢話少說!你既然出動了天下牌,就不要跟我說廢話,說吧,你想殺誰?”在他對面,一個青衣人安然的坐著,手裡赫然是曾經屬於北戴皇室的天下牌,打量了片刻,便收進懷中。他說出的話語含義雖然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語調卻是平平淡淡,不含半點內心情緒。
“此次出動天下牌,實屬情非得已。”戴權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道:“有兩個人,需要先生親自出手斬殺……”
話未說完,青衣人已經截斷了他:“贈君天下牌,一牌易一命!戴權,我只能為你殺一個人!”言下之意,毫無迴旋的餘地。
戴權一滯,尷尬的笑道:“呃,這個,不知先生能不能破例一次?權現在有兩個切齒痛恨的大仇家,無論另有任何代價……”
青衣人冷哼一聲,眼睛一翻,目中神光陡射:“戴權,天下牌已出,勸你還是儘快的長話短說地好,惹得我煩了,我連你一起殺!我坦白告訴你,如果你沒有天下牌,你如此絮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被他凌厲的眼光掃過,戴權在那一瞬間竟然有如墜冰窟的感覺,全身上下皆是一寒,忍不住毛髮直豎!竟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腦海中只覺一片空白。
青衣人嘴角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說吧,宣鐵瀚與李義,你要殺那一個?”
戴權臉上泛出驚異之色,露骨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