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隨即一轉,身體已經消失在了窗前,來到了床上,身上的棉袍不知什麼時候便脫了下來,已經掛在了床頭,雙重棉被已經嚴嚴實實的將李義的身體包裹在其中,看起來甚是怕冷般。李義兩眼微閉,呼吸均勻,神態安祥,正是一副早已入睡的幸福模樣,偶爾嘴裡還“嗯呃”幾聲。這是李義這麼些年來的習慣,就是為了母親鍾燕能夠安心。
“咿……呀”一聲,房門輕輕開了一條縫,一個纖巧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進來,李義閉著眼睛,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就在這人影走進房門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油然的湧起一股溫馨的感覺,這個人還能是誰?當然就是李義的母親鍾燕了。這些十幾年來,李義的母親鍾燕几乎都是如此。
進門之後,先是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唯恐有半點寒氣進來,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看著自己兒子甜蜜的熟睡著的小臉,鍾燕臉上洋溢位幸福的笑容。鍾燕慢慢伸出左手,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兒子的臉龐,卻又覺得自己手上的溫度有點涼了,又將手收了回去。將兩隻手從自己的大衣下伸擺了進去,貼在自己的肌膚上,待了一會,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很是溫暖了,才將手慢慢抽了出來,輕輕的在兒子臉上撫摸一下,臉上滿是幸福。
鍾燕輕輕坐在兒子床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兒子熟睡的臉,眼中滿是慈愛,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輕笑了一下,俯下身來,輕柔的在兒子額頭上一吻,將兒子放在棉被外的右手輕輕放了進去,又將被角掖了一下,才戀戀不捨的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關門聲,鍾燕消失在房中。一縷專屬於鍾燕的一抹幽香卻長久的在房中久久瀰漫……。床上,李義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晶瑩在閃爍:這就是母親對自己的關懷、關愛,好舒服,好親切,這應該就是母愛吧!
在李義的神識之中,能夠清晰的看到,鍾燕自進房來以後的每一個動作,在看到母親怕冰到自己而將自己冰冷的手毫不猶豫的貼到她自己溫暖的肌膚之上時,李義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在這一刻,“母親”這兩個字在李義心中神聖之極,這兩個字與鍾燕的面貌身體完完全全融合了起來。
李義的心神發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突然滋生出了一股深切的歸屬感,隱隱在心中感覺到,只要有母親在,自己好像就不會那麼孤獨了……心中呵呵一笑,
清晨時分。雪還在緩緩落下。後院。
李義裹在厚厚的棉衣裡面,整個人顯得很是臃腫。李義很是無語——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了,包得跟粽子一樣,實在讓他自己覺得有些太作了,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是顯得李義俊美的之極。
以李義現今的修為,基本上已經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了,像這般的寒冷,李義基本無視,便是穿著單薄的長袍,也可將寒氣遮蔽在體外。 但是卻要做做樣子給爺爺奶奶父親母親看,李義實在怕了他們的嘮叨。
幾位老人家只要一看到李義穿的稍微單薄一點,便開始大驚小怪,甚至因此還責罰了幾次專門伺候李義的侍女秋香,從那以後,李義便老老實實起來。李義雖然對家人無微不至的關心感到非常幸福,非常享受,但卻對他們永不知疲的嘮叨頭痛之極!
李義身形已是頗高,大約已經有平常成年人般的模樣,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下面,是一對清凌深邃的黑眼珠,秀挺的鼻子,唇紅齒白,肌膚白嫩如玉,十成的帥氣小夥,按照李義前世的話來說,就是高富帥。
侍女伺候著李義簡單的將臉擦了一下,李義便向父母的房中走去。剛走沒有兩步,腦後風聲響起,李義一偏頭,一大團雪團便擦著李義的臉頰飛了過去,幾點雪屑落到了衣領中,登時冰涼一片。
李義心中詫異,是誰敢在李府對自己這位李家的寶貝動手?不由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去。身邊的侍女嚇得俏臉蒼白,急忙護在李義身前,喝道:“誰?出來!”
一陣咯咯的笑聲,小徑邊的竹林內轉出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臉上全是惡作劇的笑容,尚在嬉笑不停。李義功聚雙耳,聽得竹林後一串輕巧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臉上不由得泛起一股神秘的笑意。
侍女大大鬆了一口氣,嗔道:“原來是慕少爺,慕少爺真好玩,這可是小少爺,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要是嚇到了小少爺,奴婢可擔當不起。”
李義呵呵一笑,道:“沒事,這位小哥哥是誰?”心中疑竇大起,慕少爺?何等人物?自己這十五年來還是遇到的第一個敢對自己如此放肆的人物!
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傢伙,雖然滿臉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