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臉色沉了下來:“戴兄,須知這是戰場,此乃是戰爭!沒有犧牲,那有什麼勝利?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王圖霸業,那都是用人的屍骨堆積起來的。若是戴兄看不破這一點,始終心中還存有婦人之仁,那麼,爭霸天下,不談也罷!”
戴權道:“我自然不是什麼婦人之仁!也並不是什麼不捨的犧牲的人物。可是慕容兄,先前這五千將士的犧牲,委實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們大可以先以步兵徐徐推進,與對方消耗上幾天,自然便可勝利……”
慕容姓青年臉顯怒容,打斷了他:“慕容兄這是在指責我指揮不當了?你可知,若不是你剛才突然下令撤退,戰局早就已經徹底改觀了,本來騎兵距離李軍已數丈之地,可就是你的一念之仁,將之前地努力盡數付諸流水,若戴兄不認可我地指揮,大可自行指揮,我決不介意!”
戴權慌忙堆起一臉笑意,急忙道:“哪裡哪裡!慕容兄千萬不要多心,本王素知我兄戰陣之術獨步天下,剛才也不過就此一說而已,絕沒有別的意思。( )”自從知道這慕容姓青年地來歷之後,戴權哪裡敢得罪對方半點?
慕容姓青年臉色稍霽,緩緩道:“先前攻擊,雖是你自作主張,壞了我的全盤打算,但我也確是有些低估了李霸,面臨此絕境竟尤能指揮若定,果然不負軍神美譽。”
慕容姓青年頓了一頓,複道:“我何嘗不知,我軍軍力佔盡上風,徐徐圖之才為上策。然本人卻得到了一最新訊息,那李霸之子李義,也不知從何處覓得訊息,已經率領數萬精銳,千里馳援而來!所以李霸這邊,必須速戰速決才好!就算大耗精銳軍力也說不得了!”
戴權眼光一閃,道:“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慕容兄會如此安排了。”其實以戴權的多疑性格,自然聽得出慕容姓青年之言多半隻是一個藉口而已。但當前時機,卻實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雖然明知道自己可能是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卻是不得不一言不發了。
慕容姓青年雙目閃閃,緩緩下令道:“事已至此,下一步的計劃須得提前了。即刻傳我將令,三面急攻,獨留出東南一線,迫使李霸從此處逃命。”
戴權大吃一驚:“且慢!慕容兄,西荊的埋伏乃是在西北,慕容兄為何要留出東南?那邊並沒有一兵一卒地埋伏,那豈不是要放虎歸山?若是讓李霸逃了回去,可是後患無窮啊!”
慕容姓青年心中一聲長嘆:“這個超級的傻瓜!”耐著性子問道:“若是你是李霸,看到我軍三面猛攻,只有東南卻有空擋,無甚實力,你會如何?”
戴權一怔,脫口而出:“圍三闋一,必有埋伏!”一語出口方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原來如此,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慕容兄當真是智比天人,算無遺策呀!”
慕容姓青年目中不為察覺的閃過一絲嘲笑,向旁邊的傳令兵喝道:“打出旗令,即刻傾全力進攻!”
轟隆隆的進軍鼓聲震天響起……
北戴所有士兵同聲大呼,震天撼地!隨即便猛撲了過來。( )
天羅這邊,陣前的弓箭手已經先後換了六撥,死傷者均被抬了下去。隨著敵陣之中戰鼓聲再度響起。李霸一聲令下,所有的弓箭手弦上之箭立即變成了包著火油布的火箭。一聲號令,同時熊熊燃起,便如一隻只猙獰的火把,在弓弦之上燃燒。
“射!”中軍官手中紅旗猛地落下。
“嗤嗤嗤嗤嗤……”一陣弓弦響動,火箭離弦而出。但卻不是射向北戴軍隊身體,而是射向了陣前先前丟擲去地一根根滾木。滾木上面事前早已刷上了一層黑油,火箭一落在上面,便即熊熊燃燒了起來。霎時間,天羅軍陣之前方圓二十丈之內,一片火海滔天!滔滔熱浪,讓遠在十幾丈外的天羅士兵頭上毛髮也卷枯了起來。
不時有“滋拉滋拉”地聲音響起,那是大火燃燒了身處在滾木之間的北戴士兵屍體,隨著這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一股難言的惡臭和焦燎地味道便突然的彌散了開來。不少本來僵臥在地上的北戴士兵屍體被火焰燃燒之下,身體筋骨抽搐,屍體居然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宛若詐屍一般,情形詭異之極!兩軍士兵均是看得頭上直冒冷汗,背心涼涼的一片溼意。
“殺啊!……”北戴士兵喊著號子,手舉大刀狂奔而來,哪知道剛剛奔到一半的距離,面前變這麼突然的出現了一片火海,好多人根本收足不住,一頭闖了進去,頓時便是一陣悽慘到極點的慘呼,更有甚者,前面明明已經頓住了腳步,可是後面的戰友依舊是狂奔而來,將前面的軍士硬生生地撞了進去一排。兩軍陣前,無數渾身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