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否可以為我縱論一下天下大勢?就當是酒宴談資,先生隨意一說,李義洗耳恭聽。”
蒙易搖頭失笑:“李公子可真是會算計!”皺眉沉思一會,突然抬頭望著李義,正色道:“在此之前,易冒昧問公子一句話,尚請公子答易。”
李義肅容道:“先生儘管問便是,若是李義能說地,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蒙易雙目緊緊盯著李義,竟然自有一股凜然之氣:“敢問公子,在公子心中,天下百姓,為何物也?”
“天下百姓?”李義笑了起來:“先生,百姓為何物,要看評論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的身份,百姓在其心中便是不同的地位,先生以為然否?先生認為此時此地,李義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
蒙易一皺眉,道:“易請公子明示。”
李義手中輕輕轉著酒杯,輕笑一聲,道:“先生有問,自當明言,在現在的李義眼中看來,天下百姓,盡屬螻蟻耳!”
在座眾人盡數霍然變色!想不到李義竟然說出這等異常不得人心的話來!諸葛先生更是緊緊蹙起了眉頭,一臉不悅。
蒙易卻好像明白了什麼,試探著道:“公子好似意猶未盡?如何能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義呵呵一笑,沉聲道:“不錯!若我現在為一普通百姓,那麼,天下百姓在我心中,便為骨肉、手足也;但我現在身為高門大閥之後人,若無其他變故,百姓在我心中,與螻蟻有何異?此為實言,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難道先生不信嗎?”
蒙易仔細咀嚼一番,突然抬頭問道:“若是公子舉事,又將如何?天下百姓,在公子心中,又將是何物?”
“工具也!”李義毫不遲疑,長眉一軒,道:“若是舉事,征戰天下!那麼,百姓便是我手中最為鋒利的工具,我可以取其財帛,養我軍兵;抽其子丁,為我士卒;鼓動民意,為我造勢;煽動民憤,舉我大義!故而,我若起事,天下百姓,便是工具!”
蒙易眉頭更緊:“若是公子為天下之主?又將如何?天下百姓,如何處之?”
“子民!”李義終於不再旋轉酒杯,抬起頭來,正色道:“我若為天下之主,天下百姓,為我子民!必竭盡全力,造福天下,澤被蒼生!老有所養,幼有所依,千秋萬載,此心不變!”
“以公子現在的實力,未必就不能造福天下,澤被蒼生;可現在百姓苦不堪言,有些地方甚至餓殍遍野,易卻未見公子有任何行動舉措。不知為何?公子如何取信易?!”蒙易異常尖銳的追道。
“哈哈哈……”李義大笑:“如今之李義,既不是天下之主,也非造物之神靈,我現在只是李家的公子,李家的錢銀,也是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正當賺來的!天下百姓水深火熱,餓殍遍野,與我何干?我救之乃人情,不救亦是本分!先生以此問我,未免無意!”李義反問道。
“這天下不是李家之天下,百姓,更非李家之子民!就算洪水滔天,死個乾淨,那又如何?”李義眼中滿是譏誚:“只要我李家衣食富足,榮華富貴!何懼世間哀鴻遍野?哪怕天下濁浪滔天!與我李義,全無干系!”
蒙易臉色一寒,怒聲道:“李公子此言,未免太過無情無義,如何縱橫天下?!”
李義冷笑一聲,道:“當前之勢,若是李家無意於天下,那便只有無情無義才能夠存在下去!若是李家沒有野心,卻在這等當口賑濟災民,那只有滅門之禍頃刻到來,再無其他可能!先生可以說我李義無心無德,但先生可知道,就算李家一文銀子也不出,在整個天下,可要養活多少人?而李家若不在,要有多少百姓會家破人亡?!”
蒙易冷冷道:“這個易卻是不知,願聞其詳。”
李義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道:“先生可知李家產業近年來勢力大漲,早已不侷限於天羅一朝?李家產業千萬,分佈整個大陸各地,就連羅天大陸、羅陽大陸也均有不少地分號存在。每年因為這些產業,最少有五十萬人為李家工作,加上這些人的家人老小,每年均有最低兩百萬人藉助李家的存在而吃飽了肚子!而這些人在吃飽自己的同時,或幫或不幫助他人,又是最少幾十萬人不至於餓死!說句不好聽的,若李家突然消失,這數百萬人極可能在旬月間家破人亡,先生道我說地有沒有道理?!”
到這裡,李義長身站起:“但若是李家大肆行善,四處救濟災民,一年時間,可足以挽救數百萬甚至更多地性命!但在那時,李家聲威必然如日中天,成為萬家生佛般地存在。可李家必遭所忌,若仍無爭霸天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