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風神堂,全幫盡出,進京來的這幾路人馬,任何訊息都要給我打探清楚!不得有半點遺漏!”說這句話的時候,李義的口氣很重,斬釘截鐵,毫無商量地餘地。一刀知道李義這種語氣代表著什麼,急忙躬身答應。
李義揹著手,在房內踱了兩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身來:“李蘭,東方家小公主呢?”
李蘭道:“說是到顧大人家裡去了,聽說顧冉冉姑娘只因來多了我們李家幾次,結果被顧夫人給禁足了。”說著望著李義,促狹的一笑。
呃!!
李義睜大了眼睛。半晌方無語的道:“唉!盛名累人呀!”
李蘭咯咯笑起來,一旁的一刀也是不禁莞爾。
夕陽西照。彩雲漫天。
天羅城南門外,遠遠的突然煙塵大起,蹄聲如雷,土黃色的沙塵飛捲上了半空。一隊黑衣黑袍黑馬的清一色精幹騎士宛若由地獄裡突然鑽出來的幽靈一般,出現在天羅城之外!
當先之人右手一揚,馬隊整整齊齊的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並無多餘地舉動,顯示出這馬隊的紀律嚴明、與眾不同。但縱使動作如何齊整,沸騰的塵土也無從避免的再度向四周飛揚出去,馬隊所在便如一個海中大大的漩渦一般。
城門處,早已等候在那裡多時的楊鎮源、楊忠二人滿面笑容可掬,遠遠抱拳行禮:“南宮二爺大駕遠來,我天羅楊家早已恭候多時,有失遠迎,尚請二爺見諒。”
馬隊當先揮手示停之人,一張生鐵般黝黑臉皮,濃眉大眼,滿臉虯髯,臉上肌肉虯結,一臉兇相,手持一根黑漆漆的馬鞭,遠遠望去,便如一隻黑猩猩蹲坐在了馬上。只見他怪眼一翻,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地問道:“楊不群呢?怎地不見他來迎接?可是看不起我嗎?”語氣之中,竟是充滿了質問之意。不滿之色更是溢於言表,似乎對楊家家主沒有親自來迎接自己感到惱怒不已。
楊鎮源臉色一僵,豈有此理!你們南宮世家遠來天羅,乃是為客,我是楊家大公子,楊忠雖是僕役,卻也為我爹的心腹,我們楊家能有我二人親自前來迎候,已經是給了你們南宮世家天大地面子,你竟然還如此無禮!當下亦要發作……
楊忠急忙踏前一步,陪笑道:“家主正在府中佈置擒拿膽敢刺殺南宮俊公子的兇手一事,眼下已經有了些眉目,是以分身不暇,未能親身前來,尚請二爺見諒。”說著向楊鎮源打個眼色,示意他千萬不可妄動。
“哈哈哈…有了些眉目?…捉拿兇手?真是天大的笑話!”南宮森一陣悲愴的大笑,“你們楊家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兇手,那才叫怪了!”這句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你們楊家就是真正的兇手!還假惺惺的幹什麼?
楊忠亦自糊塗,不過他卻是伶俐之人,故做苦苦一笑,道:“此間的誤會只怕頗大,在下奉家主令,有請二爺前往楊府,共同商議,解釋一切。”
南宮森嘿嘿一笑,嘲諷道:“然後等老夫死了,你們楊家再捉拿一次兇手?哈哈哈,可笑啊!當真可笑!”突然神色一厲:“我等卻是不住楊家地,回去告訴楊不群楊老公爺,明日老夫將親身登門拜訪!若是我那侄女在楊家還受了什麼委屈,哼哼!”
也不等楊忠、楊鎮源再答話,手中馬鞭揚空一劈,直指向前,啪地一聲大大的脆響,南宮森喝道:“進城!”黑色騎隊,便如一股鋼鐵洪流,自楊鎮源、楊忠兩人面前滾滾而過,偶有騎隊中射出來地眼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也是冰寒刺骨,恨意頗深。
一側的城門護衛官兵,一個個臉如土色,如此雄壯威武的隊伍,他們幾曾見過?
楊鎮源與楊忠面面相覷,楊忠神色泰然,略有憂色,楊鎮源面色發青,只氣得渾身哆嗦,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了起來:“好狂妄的老匹夫!竟敢如此無理!”
楊忠幽然一嘆:“若是真的如此狂妄,事情倒也好處理得多,怕只怕是故作狂妄,那……事態可就嚴重之極了!”
楊鎮源為人志大才疏,並無甚才幹,只聽得雲山霧罩,正要問出口,只聽得城內隱隱的蹄聲又起,一隊騎兵不緊不慢的縱馬而來,當先一人,白袍金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俊無儔,正是李家大公子,李義到來了!最令兩人感到看不順眼的,卻是李大公子懷中,竟然還有一名絕色的白衣少女,巧笑嫣然,燦如春花。
李義也是一肚子鬱悶,司馬家飛鴿傳書,說道來人即將到天羅,李老夫人便把李義派了出來迎客,同時嚴厲吩咐:一定要把司馬小姐招待好了,務必要盡收其心了,如果沒辦好,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