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與東方涵瀾留在原地,自己端起酒杯走了過去,呵呵大笑道:“原來真是榮兄!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剛才李義還在尋思,以榮兄的詩才,如不來參加這雅文會,未免太過可惜了!不料天隨人願,終於在這裡見到了榮兄,又可以一睹榮兄的風采,李義心中高興萬分!”
榮慕覃目中神光一現。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原來竟是李公子,當真是幸會!”
“榮兄這話可就不對了。”李義搖搖頭,不滿的道:“我喚榮兄為榮兄,榮兄卻叫我李公子,分明是不把兄弟當兄弟嘛!”這番繞口令般的話一說,人人臉上均是露出怪異地神色。
榮慕覃不置可否的一笑,從善如流的道:“李兄真是風趣。”
李義毫不客氣地一步邁進了天月閣,一把抓住彭飛後衣領便扔了出去,拍拍手。笑道:“榮兄不必客氣,本公子越俎代庖,就替你將這幾個搗亂的傢伙收拾了,咱們兄弟好好喝一杯。”
榮慕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義,點頭應道:“那榮某就多謝李兄了。”天月閣之中,七八個黑衣人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李義,眼神之中均是一種深深地忌憚,和幾乎不能隱藏的敵意與……殺意!
李義滿臉笑容,不動聲色的以思感小心翼翼的探觸著這八個人,不由得越來越是心驚!這八個人的實力竟然個個是一流高手,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不遜色於李絕,最多隻比五小中最強地彭飛稍遜一籌而已。
李義突然感覺這個世界真是瘋狂!從哪裡又鑽出來了這麼多的高手?彷彿這些人都是一夜之間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只是從榮慕覃這八個護衛的身手來看,在天羅的所有實力之中,就已經可算是首屈一指的了,即算以東方家大小姐東方涵瀾的護衛來比較,也要遜色得多。
這麼多的一流高手,而榮慕覃本身的身手分明更高一籌,這些人來到天羅,來做什麼?剛才地敵意…殺意,又是怎麼回事?!
李義臉上笑容可掬,但心中已經是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現在的局勢太過錯綜複雜,李義隱隱感覺一個大漩渦正在形成。
話語間,宜春樓已經進來幾個俏麗的侍女,迅速將整個房間都打掃了一遍,重新擺上了瓜果糕點,榮慕覃若無其事的伸手肅客,邀請李義坐到了自家的席上。
此際,外面的西門慶早已得意洋洋地念完了全詩,卻是一首送別:“秉燭舉觴盡餘歡,平明送客已泫然。昨夜如夢還如幻,今朝風瀟水又寒!”
雖然對西門慶的人品,李義頗為鄙視,但不可否認的,西門慶這首送別卻是極有意境神髓,一首詩從昨夜地踐行酒,到今朝送客後的寂寥,當真刻畫的淋漓盡致。
眼見眾人已經作完了詩句,就連司馬暢也是作了一首綺麗婉約地小詩,讓李義大跌眼鏡。沒想到在自己面前一向兇巴巴的司馬暢,竟然也有這一副少女婉約夢幻的情懷!不禁搖頭暗笑,人不可貌相啊!
西門慶一詩出口,眾人交相稱讚,縱是幾位大儒,也是紛紛點頭認可,各家才子們亦是自愧不如,一時間竟然有些冷場。眾人不由得將目光均向李義望了過來,似乎今日已經形成了一種慣例,西門慶出場之後,目標必然是李義,而李義也每次均能將他比了下去。所以這次,眾人又是很期待的樣子。
李義苦笑一聲,把玩著酒杯,向榮慕覃笑道:“榮兄,李義至今尚記得,榮兄那一杯傾盡梅花酒,心隨雨霧共空濛的瀟灑落寞,今日榮兄何不再一展詩才?也讓我輩再一睹榮兄無上風采?”
榮慕覃微笑搖頭,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神態自然瀟灑,說道:“李兄真會說笑話,李兄才是真正的大才,小弟拙劣,如何敢班門弄斧,縱然勉強出去,也不過是徒增笑柄而已,還是不露醜為佳!反倒是李兄現在身為眾矢之的,小弟可是拭目以待李兄的絕佳表現呢!”說著輕輕一搖摺扇,神態優雅自然。
李義臉上含笑,眼角餘光卻是一直在觀察榮慕覃的動作,不由心中暗歎,這丫頭女扮男裝的技藝,簡直已入化境,無論舉止動作還是神態,都是惟妙惟肖,最妙的是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竟然能清楚的露出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便是面對面,也很是難以發現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竟然是個女子。
“李公子,呵呵,大家可都等著您的大作呢!”外面傳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正是急於挽回面子的西門慶那得意的聲音。
李義微微一笑,理也不理他,看著榮慕覃,道:“既然如此,小弟就補上那天和榮兄的詩句吧!”說著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沉思片刻,便漫聲吟道:“細雨輕霧一笑樓,花似精神柳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