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警覺地環視四周,周圍卻是一片安靜無聲。
風穿過山谷,從山頭上掠過,帶來一片寂然無聲。除了遠方鳥兒輕微的啾鳴,什麼多餘的聲音也沒有。
他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異狀。
人群裡漸漸騷起來,片刻後,一個人高聲叫道:“誰啊?在這裡謊報敵情,明明屁都沒有!”
他的話迅速得到了響應。
“就是,擾人清夢,我睡得正香呢!”
“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不讓人休息好,拿不到好的人試成績!”
沒一會兒,這些人的思路就向著滿懷惡意的方向滑了過去。這時,已經有人發現是誰叫出第一聲的了。
白郭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眉頭緊緊地皺著。她原本以為,他們認出是誰示的警以後,會消停一點的,沒想到他們看見姜風,怔了一怔之後,惡意反倒越發不加掩飾:“嘖,這不是準魁首嗎?怎麼?把人家搞下去了,你拿魁首更有把握了點?何必呢?只要你吭一聲,我們就讓給你又怎麼樣了?”
看見姜風驚人的成績,他們無比震驚,無比羨慕,心底深處也隱藏了一絲嫉妒。如果就這樣正常考完,他們也許會把這段經歷當作一段傳奇,把羨慕嫉妒化成仰慕。但現在,遇到一個契機,嫉妒迅速發酵,變成了濃濃的敵意。
平臺上越來越嘈雜,無數唇槍舌劍向著姜風惡狠狠地扎去,有一些世家子弟也放鬆了下來,嘲笑地看著姜風。
龔明遠這時離姜風稍有一段距離,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他發現,身處惡意的洪流中,姜風卻仍然冷靜。他半伏著身體,身體的每一根肌肉都充滿了爆發力,好像隨時都準備跳起來戰鬥似的。
他是真的相信會有敵襲!
龔明遠迅速判斷出這一點,立刻不假思索地恢復了警戒的姿態。
他周圍全是跟龔家有關的世家子弟,看見他這樣,笑道:“龔大少,那傢伙就是耍奸而已,何必跟他一起犯傻?”
“……如果不是犯傻呢?”
龔明遠低聲說了句話。那人沒聽清楚,“啊”了一聲。
龔明遠說:“如果不是犯傻,這樣做也沒有壞……”
話音未落,他發現,那人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他的脖子上掠過一道白氣,迅速向著頭上和腳下擴散開去。轉眼間,他的這名同伴就已經徹底化成了一座冰雕!
一瞬間,龔明遠脖子後面的寒毛突然倒豎,他毫不猶豫,立刻往向一撲,連打兩個滾。一道寒氣從他背上掠過。如果剛才他不是早有準備,反應得夠及時的話,他現在也跟那個同伴一樣了!
龔明遠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利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寒氣正是從那把利刃上散發出來的。那是一把修級的寶器,屬性極寒,只要碰到對方,就凍結住他的身體。
姜風說得沒錯,果然有敵襲!
周圍的嘲笑聲瞬間全部消失,接踵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慘叫聲。龔明遠百忙之中抽空看去,只見考生裡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人跟他那個同伴一樣,被凍成了冰雕。剩下五分之二運氣不錯,略微避了一下,只有身體的一部分被凍結,形同受傷。
不知什麼時候,高臺上許萬梅等人全部消失了,羽光山頂多了不少手持各種武器的黑衣人。他們身材高矮非常類似,黑布蒙面,看不清臉。
他們手上的武器全部都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一露面就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龔明遠右邊前方又來了一個黑衣人,他定下神來,拔出腰中長劍,向對方迎去。
這時,姜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府考的人試!”
一句話如石破天驚,瞬間震驚了所有人。
一名考生叫道:“不可能?人試一直是分組對戰,不是這樣的!”
姜風沉聲道:“本次的天試、地試,又什麼時候依循常規了?”
這句話一出,大家就沉默了。
姜風說得沒錯,天試一開始倒計時走座標位,地試的答題形式,也一樣都是前所未有。這次府試本來就有點另闢蹊徑的意思,憑什麼能保證人試也跟之前的一樣?
有人道:“那這些人……”
他指的是被凍結了的那一些。姜風道:“他們應該是被認定為退出了比賽,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
他毫無保留,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前面嘲諷姜風的那些人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