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上面所記載的藥方數量比幻域各大宗門應該還要齊全,所以她一直便認為這是一本難得的孤本。
可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然這丹錄上沒有記載噬魂散的藥方,但不難保別人沒有。
“紀正天,你想要血龍石符就光明正大來我手中搶啊!讓一個女人來跟我玩陰招,虧你平日還是謙謙公子,德仁寬厚的形象。”
“你是君境修為,我不過區區王境修為,如何打得過你?而且,我當然比不得你雲遊君者肆意妄為的脾性。”紀正天諷刺了聲,目光陡然冷厲,便是一步步逼近龍雲遊。
“龍雲遊,你若乖乖的將血龍石符交出來,我還可以讓你少受一點苦。”紀正天冷聲道。
龍雲遊輕笑起來,“呵呵,想要血龍石符,你來搶啊!”
“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紀正天臉色一變,瞅著龍雲遊滿目的殺意。
血龍石符?蜀染輕皺了皺眉,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蜀染正想著,寢宮突然劇烈顫動起來,晃得她有些頭暈,卻見眼前的三人身影模糊起來,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蜀染猛地睜眼,便見自己還是保持著剛才感知陣法的姿勢,彷佛剛才所見的一切只是一場海市蜃樓,一場夢!
寢宮依舊在劇烈地顫動,蜀染有些站不住腳,連忙沉神運起幻力才稍微好轉。
她緊蹙起了眉頭,不停地觀望起寢宮,突然一道人影從牆壁穿透過來。
是身著一襲黑色錦衣的男子,他身材修長,五官分明,面容冷峻,嫣紅的嘴唇緊抿著,渾身散發這生人勿近的氣息,卻是有幾分狼狽。只見他右手臂上受了傷,一股鮮血順著從他指尖滴露在那晶瑩剔透的白玉鋪砌的地上。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寢宮內會有人,冷冽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便是輕皺起了眉頭。
蜀染也未曾想到會有人從牆壁進來寢宮,細細打量了番,迎來了他一記目光冰冷又攜著威脅的眼神。
他未理會蜀染,旁顧無人地在顫動的寢宮內走動起來。估計也是個懂陣法的,很快便看出了壁燈的問題,腳步悠悠地從內室走到了蜀染所站的地毯前。
他目光冷淡地瞅了蜀染一眼,便是問道:“你是怎麼在這寢宮之中?”
蜀染睨著他未答,反問道:“你又是如何出現在這寢宮之中?”
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煩蜀染的反問,側了側眸子瞥著她,冷聲道:“你懂陣法?不妨告訴你,這間寢宮是陣心,你若想要出去就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冷酷的人蜀染見過不少,不說蜀十三,就說之前認識的那個叫什麼舒朗的人,他雖然人冷卻是不像眼前這人帶著幾分張狂持傲,那目光流露的優越感讓蜀染有種一鞋底給他飛過去的衝動。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陣法?”蜀染目光清冷地瞅著他,倒也是沒有惱,語氣淡淡地問道。
“你懂陣法?!”他像是有些沒想到又像是有些不信,瞥著蜀染便是說道:“那便你來破陣吧!”
說著便是往旁一站,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冷冽地眸子卻是審視起蜀染來。
其實說白了,這人到底是不相信蜀染會破陣,這般高姿態是篤定蜀染會出醜,看笑話罷了。
不得不說,這性子可真是有些惡劣啊!
蜀染瞥著他也往旁一站,冷聲道:“你算老幾,讓我破陣就破陣!”
“不會破陣便明說,遮遮掩掩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他毫不客氣的回擊著,看著蜀染的目光越發有幾分輕視起來。
蜀染當然是沒有放過他眼中的輕視,瞥著他淡淡扯了扯唇,“你這人倒是有趣,挺會倒打一釘耙,看來平日裡沒少幹這事!”
“誰倒打一釘耙?”似乎沒受過這種話,他看著蜀染眉頭蹙得更緊,言語間已有些不悅。
“不就是你嗎?”蜀染目露諷刺看著他,“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有些人就愛不懂裝懂。明明什麼也不知道卻偏偏裝得我最牛逼的模樣,我們尋常把這種行為叫做裝逼,而裝逼的人也時常會遭雷劈。你應該被劈過很多次了吧!”
清冷的聲音如玉珠落盤,泠泠好聽,絲毫未掩飾其中的嘲諷。
“不過一介區區靈階,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他冷看著蜀染,一臉面無表情,但言語中已是染了怒意。
原來又是一個嫌棄她修為的人!蜀染輕挑了挑眉,“你奈我何!”
對方輕易便看出自己的修為,顯然修為是高於她的人。這話在這時便是有幾分張狂的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