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定是一代宗師。既然你如此看好響兒,為兄有個不情之請,你收下他做徒弟吧!”
莊小蘭也是立刻意識到什麼,連忙附和道:“是啊戚師弟,你就收下他吧。”
戚風一邊扶起趙響父子,一邊道:“作為叔叔,我將來對孩子在武學上指點一二是絕對義不容辭,可收徒……”戚風苦笑,“我自己都還是個剛入門的人,哪有資格收徒呢?”
“不,兄弟,你的實力我是親眼看到的,今日你若不答應,我便讓孩子長跪不起。”趙闊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孩子被父親的樣子嚇的哇哇大哭,一時間屋子裡亂成一團。
一家三口哭的哭求的求,戚風被逼無奈,只好點頭應允,趙闊這才欣然起身。
在戚風的建議下,趙家的人連一點細軟都沒收拾便匆匆駕車離開,臨別在即,兄弟姐妹之間難免互相叮囑珍重。
送走了趙闊一家,天色已經大亮。戚風嘆了口氣,緩步離開趙家,沿著清晨的街道緩緩的漫無目的行走著。
王犇還沒找到,卻又惹上了一身的麻煩,現在戚風別的不擔心,就是怕連累了梓潼他們。可轉念又是一想,丁家那件事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趙闊夫妻兩個就這樣家破人亡嗎?
此刻戚風憂心忡忡,卻不知道他的名聲在整個離火城內已經鵲起了。殺死王蛟龍,大鬧城守府,這得是多大的膽子多大的本事才能做的事啊,偏偏他戚風做下了。
當天,街頭巷尾茶館酒肆便已經把這件事編成故事,變成評書和戲曲,開始互相傳唱了。而戚風這個名字,也是成了一些弱小者心目中英雄的代名詞,整個離火城裡,無論是武道中人還是普通百姓,不少平素受丁子涵和王蛟龍欺負的人都是感到十分的暢快。
在鬧市區的一座茶樓二樓的雅間內,天還未亮便是亮起了燈,兩個人正坐在桌前品著香茗,其中一人是獨孤榮添,而另一個則是一位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十來歲的玉面書生。
“沒想到這年輕人倒是有一股闖勁。”玉面書生緩緩吹著茶葉。
獨孤榮添撫須道:“他在這裡能闖出名堂我早就預料到了,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開始的,真怕後面發生的事他會掌控不好。”
“好也罷,壞也罷,有些難關是需要他自己來應付的,否則將來的成就能高到哪裡去呢?”玉面書生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丁城守這人我卻是知道的。”獨孤榮添搖搖頭,“他對兒子看的極重,如今獨子死了,他會怎麼報復呢?”
“一切都要看那年輕人的造化了,他若有能力,自然能夠化解,否則盟主在他身上下了這番心血豈不都是浪費了?”玉面書生道。
就在這兩人在茶樓飲茶聊天的時候,戚風正皺眉沉思,緩步從這茶樓下經過。在走到那雅間下方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情不自禁的抬頭看了看那亮燈的地方,皺眉道:“奇怪,這麼熟悉的氣息……”
然而此刻戚風並未去追究這個,因為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去考慮。
“燒餅燒餅,芝麻餡的燒餅!”
“豆沙湯圓,豆沙湯圓……”
“酒釀餅,好吃的酒釀餅!”
這裡被稱作棚區,是整個離火城內最市井也是最貧窮的地方,可這裡卻也同時是最富有生活氣息的地方。
整個棚區佔地面積大概在百畝左右,在這裡居住的都是些離火城最底層的人,但也正是這些人,把整個離火城給撐了起來。許多苦力在下了工之後一起飲酒的時候都會痛罵:“孃的,乾的比驢都多,吃的比狗還差,要不是老子們,那些達官貴人喝西北風去吧。”
然而嘮叨歸嘮叨,日子還是要過的。他們在酒醉之後依舊要回去討好老婆,照顧孩子,第二天醒了依舊要去上工。
戚風行走其間,耳畔全是些小商販的吆喝聲,各種香氣臭氣混合在一起,毫不客氣的撲入他的鼻孔。
一些光屁股的孩子赤腳在地上跑著,髒兮兮的小手捏著油乎乎的油條,猶自吃的不亦樂乎。
看著這一幅幅生動的畫面,戚風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年父母沒有遺棄我,是否我就跟這些孩子一樣,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呢?”
一切都有可能,不過戚風卻是知道,每一種可能都有不同的結局。有的時候,當戚風在埋怨自己父母的時候,便會想起這些,心裡就寬慰自己:“或許跟了他們,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練武。”
這當然只是一種自我寬慰,可卻是能讓他內心好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