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裡層的小扇形,也不過寥寥幾張桌椅而已,擺成一排環形。這一層的陳設比起其餘兩層的陳設可以說講究的多。每一張桌子旁都有無論是打扮還是涵養都要高人一等的高階侍女侍從為賓客服務,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奇珍異貨,供賓客們把玩鑑賞,一張桌椅,也不過坐上兩人而已。這是專門為城內的貴賓準備的區域,城主本家,自是坐在最環形當中靠最裡面的中心位置上。
在這一排環形桌椅內,搭建著一條由寬竹製成的流水渠道,足有十寸多寬,呈環形流經每一個賓客之前,不斷迴圈。只見一汪清泉緩緩流動在其中,在燈光的閃耀之下,波光粼粼,恰如一條美人腰間的銀帶。
在宴會區最前方,也就是扇形尖角區域之處,搭建著一個一丈多高,十餘丈長寬的表演臺,上面正有幾位身著羽衣霓裳的妙齡女子在表演著劍舞,鏗鏘之中,分分合合,閃起一片亮眼的劍光。
燕開庭和付明軒的位置自然是在最裡層的那一片區域,在一個侍女的帶領下,兩人落座於渭青城主對面的一張桌椅之上,隔著一環曲水與城主遙遙相望。
渭青城主隋遠號稱“滄海真人”,倚著神山巫山,有著“曾將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之意。此時他一身暗金色長袍,腰佩靛色大寬腰帶,花白的頭髮用一柄墨色玉簪固定在上方,手搖墨綠色山水摺扇,正望著前來的燕開庭和付明鴛笑著。
“恭喜隋老城主,祝隋老城主壽比南山!”燕開庭和付明軒在落座之前先向隋遠恭敬地行了一禮,燕開庭道:“我燕府與付府的禮品已經命下人提前送至府上了,也不知道老城主可否喜歡?”
隋遠哈哈大笑幾聲,道:“燕主和付公子客氣了,那上等的美玉和摺扇,怎是一般凡物,老夫又怎麼可能不喜歡?”
如此寒暄一番,兩人才坐下,在他們身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塗玉永和另一位不知名的年輕人。只見那年輕人生的是劍眉星目,朗朗清清,身著墨藍色長衫,一隻遒勁有力的手正端著一盞茶杯,獨自飲著。
燕開庭注意到,那男子端著茶杯的手指上帶著一個扳指,可以看出來,那是一件小型法器。但吸引燕開庭的並不是這隻扳指法器,而是這件法器上鑲嵌著各種瑰麗珠寶,一看便知是多寶閣的風格。
“多寶閣。”付明軒一邊喝茶,一邊小聲地說著,這細小的聲音只有燕開庭聽見,燕開庭也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這下,便是很明確地知道渭青城主與多寶閣的關係並不簡單。
就在這時,城主旁邊空著的兩張在桌子上落座了四人,燕開庭和付明軒隨聲望了過去,燕開庭略微掃了一眼,而付明軒卻是小小一驚。
“怎麼了?”燕開庭注意到了付明軒那微不可察的動容。
那四人是三男一女,均是淡青色長衫,腰佩長劍,烏髮飄飄,氣質和在玉京城所遇見的沈伯嚴一行人有七八分相似,但在服飾上又有所不同。淡青色長衫燕開庭怎麼看都有一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思索片刻,才猛拍腦袋,驚訝地望向了坐在一邊淡定喝茶地付明軒。
“小有門?!”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小有門。”
說到這裡,對面那四人也注意到了燕開庭和付明軒,朝兩人點了點頭,以示問好。燕開庭愣了一下,恭敬回禮,而付明軒則是淡淡點了點頭,便沒有絲毫回應,目光也不再望向那邊。
“怎麼?那些人不是你的同門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燕開庭一臉不解,更是想知道付明軒那如同對待陌生人一般冷淡地態度是怎麼一回事。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怎麼出現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只是這些人,與我可是沒有半點情份。”
話說到這裡,燕開庭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想必在門派裡走到了這個位置上,付明軒也是樹敵不少。至少,對於像付明軒這種原先在門派裡毫無根基之人,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核心地位,真的是少之又少。
“看,看來今天要熱鬧起來了。”付明軒示意燕開庭看向坐在城主夫人旁邊一張桌子上的一位年約二十的妙齡女子。只見那女子面容清秀,乍看之下不覺驚豔,越看越是風韻別緻,面若皎月般白皙,一雙鹿眼晶瑩剔透,粉唇猶如晶凍,外加一身粉色長衫,上面綴著朵朵粉蓮,腰間繫著一條銀色細帶,綴著塊青色的玉佩,正笑著與城主夫人攀談著。
一顰一蹙,可謂是風情萬種。只是燕開庭在打量她時臉色一下就變了,那塊掛在身上的玉牌,分明與向瑤還有他父親身上的是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