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道道主座下春十七,特來拜山!”
誅天道三個字一說出口,四周便是一片譁然。
這世上有正道,必然也就有邪道,誅天道便是那最邪的一支。
這一宗的人,行事妖邪,嗜殺成性,經常冒天下之大不諱修習一些禁法,據說私下裡和妖魔餘孽還有勾結。
誅天道道主的身份是一個謎,只知道他的修為深不可測,出手從不留活口,而他有十七名心腹手下,以數字依次命名,個個都身懷絕技。
這個名叫春十七的女子,顯然就是這十七人之一,而且只是排名最末的一個。
在修行界,拜山是一個顯得文雅的詞,其含義就是來挑戰,砸場子的!
這春十七既然敢明明白白的把這句話說出來,顯然是有準備而來。
江山真人眼睛眯了一下,道:“閣下就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春十七答得很坦然:“我家道主說了,他看雲海仙宗不太順眼,想過來挑戰卻又怕辱沒了身份,所以讓我先來掂量掂量你們。”
這話說得囂張無比,偏偏春十七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神色,甚至在說到道主的時候,眼睛中還射出狂熱的光芒。
“如果僅有閣下一人的話,想掂量雲海仙宗的實力恐怕還有些不夠看!”江山真人淡然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也差不多看清楚了這個春十七的底細,此人大約有魂將級別的實力,而且應該精擅隱匿型別的法術,這才能避過眾人耳目,潛到通天峰上來。
然而區區魂將級別的修為,想要挑戰雲海仙宗,那還是太想當然了,在場的任何一位長老出手,都有八成以上的勝算。
“真人別緊張!”春十七笑了:“我家道主交代了,這次過來我不許出手,只是給雲海仙宗出三道題,如果雲海仙宗這都接不下來,這個宗門也就沒什麼挑戰的價值了!”
這春十七很會說話,這一句話點名自己不會出手,只是過來出題,那如果雲海仙宗再找他麻煩的話,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江山真人身為一宗之主,必須要顧及身份,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跟她置氣,聞言只說了一句:“今日雲海仙宗要辦大事,不太想搭理閣下,日後如果誅天道道主想來掂量雲海仙宗,我們恭候大駕,今日閣下還是請便吧!”
這句話就相當於是下了逐客令。
不過春十七卻並不離開,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張口輕輕說了一個字:“三!”
接著是:“二!”
“一!”
隨著她最後一個數字喊出,從雲海仙宗的山腳下突然響起一聲激越的鐘聲。
“當……”
和一般的鐘聲不同,這次的鐘聲撕裂,尖銳,淒厲,讓人聽的很不舒服。
當這鐘聲響起時,旁觀的諸位修士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云海仙宗的諸位長老和弟子的臉色都變了。
在雲海仙宗山腳下,豎立著一口斑駁古鐘,已有數十年未曾有人敲響了。
這口鐘名叫“鬥鍾”。
敲響“鬥鍾”,便視為向雲海仙宗發起挑戰。
作為這天下頂尖的修行宗門,雲海仙宗並不畏懼挑戰,這“鬥鍾”豎立在山下,誰都可以敲,不過沒一定的本事,卻是敲都敲不響的。
無論來者是誰,只要能敲響“鬥鍾”,雲海仙宗就會接下他的挑戰,而且保證公平對戰,絕不倚多取勝,事後也不會打擊報復。
當年“鬥鍾”剛剛豎立起來的時候,還隔三差五的有人來挑戰,不過時候長了,自討沒趣的人便逐漸少了。
就算是其他宗門的人想要來切磋,也會用別的方法,不會堂而皇之的敲響“鬥鍾”,也算是對雲海仙宗的尊重和敬畏。
然而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雲海仙宗的“鬥鍾”又一次被敲響了。
“江山真人,有人敲響“鬥鍾”哦,這挑戰雲海仙宗接不接呢?”春十七笑著問道。
不用說,這敲鐘人應該就是春十七出的第一道題目了。
事已至此,若是不接下這挑戰,倒顯得雲海仙宗膽怯了。
江山真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請你的人上來吧,請!”
說道最後一個“請”字,江山真人吐氣揚聲,聲音遠遠地傳到山下去。
四周的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卻並不感到有多炸耳朵,只有春十七臉色一變,蹭蹭蹭連退幾步,耳朵裡漸漸滲出血絲。
顯然,江山真人是用這一聲“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