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義的一個眼神,就讓裴江噤若寒蟬。
“哼,要不是你將那璇璣盒交給別人,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仇無常啐道。
柏景洪也跟著責備道:“是啊,褚師兄,為何你要將璇璣盒交給弟子?”
“這……”
原來當時褚雲義拿出來的那個盒子就是璇璣盒。蘇桃明瞭,這璇璣盒,鎮峰之寶不見了,老頭子們當然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怪不得他們這麼急著逼問自己。蘇桃摸摸鼻子,胸口的殘卷又在發熱了。
不過這次卻是很溫暖,沒有疼痛。蘇桃覺得從胸口到丹田匯聚了一股靈力,讓她渾身舒展,就像早春的樹木,生機勃勃。
蘇桃大膽地猜想,璇璣盒裡放著的,會不會就是殘卷?但是殘卷被她拿走之後,那個盒子到了哪裡去了呢?
當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褚雲義支吾了半天,終究是大嘆一聲,“哎,我當初怎麼知道那就是璇璣盒呢?我以為那裡頭放著的是第二場試煉給獲勝山門的獎勵,怎麼就……就變成了璇璣盒了呢?”
“那拿走璇璣盒的弟子怎麼說?”柏景洪問。
“我本是要讓他將東西帶到洞室中,沒想到那洞室居然塌了!這下子不但第二場試煉不能進行,那璇璣盒也不見了。”
“洞室?”柏景洪忖道,“莫非是後山的‘紫府’?”
蘇桃的眼皮跳了一下,紫府,這兩個字太熟悉了。
“那是當初師祖修煉的地方,怎麼好端端的就塌了呢?你又是如何發現璇璣盒不見了的?”柏景洪道。
“璇璣盒被師祖設下的九九八十一道屏障護著,一般人不能靠近。不過,這世間能夠透過屏障拿走璇璣盒,又不動聲色的人,只有一個人……”褚雲義說罷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誰?”
“空思師叔祖。”
眾人大失所望,這不是說了和沒說一樣嘛。空思師叔祖的肉身不知何在,而他老人家已經數百年不曾出現,怎麼會特地來取走這璇璣盒?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你們說,這璇璣盒不見,和無峰崩落,會不會有必然的關係?”裴江道。
“也許吧,但是我們無法知道其中的關係。”褚雲義失落道,“空思師叔祖,我們是見不到的。”
裴江看了看蘇桃,對褚雲義說:“這麼說來,和我這小徒弟就毫無關係了吧?放了她跟我回山門吧。”
褚雲義卻是不出聲,明顯的還不肯罷休。
“你們說紫府……我倒是見過紫府。”一個弱弱的聲音說道。
褚雲義眼睛一亮,緊緊地盯著蘇桃:“快快說來。”
“我爬到那山峰半山腰,四處就扭成一團,之後我看見一塊大石碑,上面寫著‘紫府靈境’四個字。之後我又看見一個很大的鏡臺,上面放著一個盒子……”說到盒子時,褚雲義的眼睛越發的亮,但蘇桃下面的話讓他又失望了,“之後一道黑影閃過,我就暈倒了。然後醒來的時候,就在房間裡了。”
蘇桃選擇性地透露了紫府靈境的訊息,讓他們知道璇璣盒的確是在無峰,如今下落不明。她本不想這麼說,但是不這麼說就脫身不了。那殘卷彷彿感受到她的心思,也沒有再灼燒她。
褚雲義聽完蘇桃的話,陷入沉思,氣氛頓時很僵。裴江屢屢想開口,都被柏景洪示意噤聲。仇無常有意無意地弓起手指瞧著石椅,叩叩叩的聲音惹得人心煩。良久,褚雲義才哀聲嘆氣道:“算了,就這樣吧。”
“什麼意思?”裴江問。
“看來這璇璣盒的確是師叔祖取走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我等小輩,也不好猜測。想來空思師叔祖是師祖的師弟,也不會對璇璣盒做出什麼事。罷了,這事就到這裡結束吧。”
“那紫府……”
“紫府乃是師祖的修煉之地,而這‘紫府靈境’,怕是紫府中的一道幻境,只是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不知道而已。不管怎樣,璇璣盒已經不見了,無峰也崩落了。倘若能見到空思師叔祖,就問一問罷,倘若不能,那也……”褚雲義頓了頓,“無法。”
“那我,帶著小徒弟回山門了?”裴江挑眉道。
“去去去。”褚雲義難得甩手讓他走,“好好管著這小姑娘,莫要再做出獨闖無峰這等危險的事情了。”
“那叫與眾不同。”裴江哼道。
裴江一個飛身落到蘇桃跟前,他又打量了蘇桃一番,很是滿意:“好,小姑娘,有靈氣。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