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者,他都抬不起頭來!
可是他現在,只能認栽,強行吞嚥下所有恥辱。
不認,就死。
不光自己會死,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死,更重要的是,還會牽扯影響到整個門派的興衰成敗,數萬年基業是否延續。這個責任,他自問揹負不起。
兩害相權取其輕,就是這個理由,所以,他選擇吞嚥恥辱,一頹到底!
“……今天的事情,全部都是我們的錯,並不是所謂過失;老朽在此,向玄冰仙子誠心賠罪!”
白不凡白髮蕭蕭,滿臉盡是悲涼的說道:“口頭賠罪,難表我等誠心,還請仙子明示,究竟要如何瞭解今日之事;老夫一力承擔;還請仙子寬宏大量,不要怪罪我照日天宗滿門。”
後面的十幾人滿眼不可置信地注視著自家太上大長老大人,人人都是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耳中所聽的一切!
今朝之辱,縱然傾盡五湖四海三江水,也斷斷難滌盡這滿面羞!
但這十幾人仔細一琢磨白長老的話,心下陡然一驚,難道就因為這件事,還能牽扯影響到宗門不成?
然而一旦思及玄冰的為人與往昔行事手段,幹掉己方這些人之後,再找上宗門興師問罪,乃至大開殺戒實在是太正常,太平常了!
所有人盡都滿身滿心的駭然,再不敢有絲毫妄動!
玄冰森然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白不凡。
她還真的是沒有想到。
這個白不凡,竟然真的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如此的隱忍,如此忍辱負重!
這樣出人意料的舉動,竟真的讓自己無法發火,無法發作。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玄冰指著腳下,正在痛苦痙攣的中年人。
白不凡低聲一嘆,道:“趙星南,還不快給大長老陪個不是?”
“趙星南麼……”玄冰淡淡道:“這個人要怎麼處置?太上長老給個章程吧!”
這又是誅心之問,趙星南乃是你們照日天宗的門人弟子,看本門弟子悽慘至此,無論事情起因如何,總得護個短什麼的吧,比如玄冰,若是遇到本門弟子蒙難,不管事發的緣由為何,也不理本門弟子的立場出發點如何,總是要維護本門弟子的。
可是此刻,若是白不凡敢說出諸如請玄冰大長老大發慈悲,放過趙星南之類的話,玄冰便有了由頭,就此暴起,大開殺戒!
卻見白不凡半晌無語,突地仰天長嘆,猛然踏前一步,隨即手起一掌,“啪”的一聲,趙星南登時腦漿迸裂,竟然被白不凡一掌擊斃!
白不凡一掌斃殺趙星南,緩緩地轉過身,仍自忍氣吞聲的說道:“這個悖逆之徒出言不遜,冒犯了仙子,自是罪大惡極,取死有道,老夫忝為照日天宗太上長老,在此也只有負起清理門戶的職權。然有此不德弟子妄行無端,總是老夫御下不嚴,請仙子責罰。”
玄冰黑袍飄動,冷厲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星辰一般,透過面紗,聚焦到白不凡臉上。
白不凡心下愈發駭然,但臉色卻自勉力維持不動,神色悲悽之中帶著無可奈何的順從、滿臉的認命了。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是頭拱地,一頹到底,也是要走下去的。
他老早就明瞭,這個趙星南既然如此的罵過了玄冰,那是無論如何也是活不成的。自己出手,還能給他一個痛快,結束他的生死兩難現況。
反而若是自己但凡露出來一點想要保住趙星南的意思,那麼,不但救不下趙星南,更會引得玄冰就此發作。
玄冰臉上的森然冰冷依舊,但心下卻是有些犯難了。
玄冰為人雖然殺伐果決,絕無手軟,但骨子裡卻還是一個很講理的人,不願意抹殺良心行事,對方已經如此順從,將態度放低到極致,簡直都已經放到地底下了,你若是還要趕盡殺絕,那未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砍你冷眼,服你低頭。
便是青雲天域的一宗鐵則。你冷眼看我,我殺你無妨;因為你冒犯我在先,就算只是一眼,仍是仇怨;但對方若是已經徹徹底底的低頭認栽,再斬盡殺絕,自己的心裡總是過不去的,問心有愧。
對於武道修者而言,最忌諱本心有缺,而問心有愧恰恰就是本心問道心魔滋生的最常見形式!
而在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葉笑,看到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情知已經差不多了;玄冰就算是再如何蠻橫霸道,也不可能在當下這種情勢下再下得去殺手。
踏前一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