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不簡單啊,萬不可掉以輕心……”宋絕看著聞人楚楚的背影說道。
葉笑淡淡道:“再不簡單又如何,以她現在的程度,決計不是宋叔您老的對手,無謂忌憚太多,自己嚇唬自己。”
大笑一聲,策馬回營。
此刻的葉笑當真非是故作姿態,委實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聞人劍吟原本貌似打算說點什麼的,但,發現了這邊三人的實力強悍離譜之後,卻立即選擇退回了。
聞人劍吟本性中,應該存在著相對保守的一面。或者應該說,是極度謹慎的一面。
既然如此,行軍打仗,就必然缺少那種極端冒險的魄力。
其實從他與吳功烈的攻防戰,以及他迄今為止的攻略進度上,已經可見一斑!
吳功烈被其用間算計,完美防線既破,雙方便該呈現一面倒的態勢,大佔優勢的聞人劍吟卻未能一鼓作氣拿下吳功烈,甚至若非聞人楚楚引軍來援,令雙方戰力進一步失衡,吳功烈只怕猶能拖延聞人劍吟更長時間的腳步,甚至在吳功烈以命為餌,拼死阻敵之後,聞人劍吟仍是採用層層的推進之法,沒有展開一鼓作氣的強硬攻勢,若是他真的採取極端猛攻,朱成功統率的徵西軍殘部絕對支援不到葉笑來援,也許他此刻他早已經攻打到辰皇腹地了。
而聞人劍吟的這份謹慎小心,正是他能夠長勝不敗,穩居大陸名將次席的王牌優勢所在!
不敗,雖然較諸長勝略遜一籌,卻是能夠長久恆存的基本要素!
與這種謹慎小心到了極點的人對戰,應該如何下手呢?
葉笑皺緊眉頭思索斟酌著。
但他這一路迴轉,心緒卻是萬二分的不穩定,老是感覺,自己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
聞人楚楚一路回抵軍營,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自己這一路,幾乎就是‘逃’回來的。
為什麼?
聞人劍吟詫異萬分地看到自己的侄女滿臉通紅,整個人簡直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神思不屬,不由關切的說道:“楚楚,你這是怎麼了?”
“啊?我……”聞人楚楚竟然愣了一下,急忙說道:“我沒事,很好啊。”
聞人劍吟更奇怪了:“沒事?很好?楚楚你不會是病了吧?若是哪裡不舒服就早說,千萬不可諱疾忌醫!”
“不,不……我沒有病,我……我什麼都沒想。”聞人楚楚說話說得結結巴巴,幾近語無倫次,卻是因為她此刻的心情還處在一團紛亂之中,剪不斷理還亂。
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聞人劍吟皺了皺眉頭,沒有再做追問,只事吩咐下去:“送公主殿下回去休息。”
聞人楚楚被侍女攙走了。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帳篷,聞人楚楚仍舊感覺到,自己一顆芳心的猛烈跳動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甚至,完全就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心跳仍舊急促。
她有些茫然的坐在了床上,只感覺自己如同生了一場大病那樣的軟弱,諸般情緒紛沓而來。
“寧碧落!那人竟然是天下第一殺手寧碧落!”
“我對那個笑公子怎地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對方既然是寧碧落,怎麼會在此地現身,他現在乃是靈寶閣風君座的得力手下!卻跟在這個葉笑的身邊,這意味著什麼?!”
“寧碧落眼底的那份服從,那份尊敬,卻是萬萬做不了假的。”
“寧碧落,從來也不是一個隨便任何人都能夠收服的人,相傳,翻雲覆雨樓曾經數次出面招攬此人,仍被其拒絕,那個笑公子葉笑卻能將之留在身邊,箇中玄虛怎不耐人尋味?”
良久良久之後,聞人楚楚那分亂成一團亂麻的心中,才算是勉強整理出來幾條訊息。
但之前自己決定出手試探,為何試探了寧碧落之後,雖然是臨時決定,但心底對寧碧落卻是並無多少顧忌,卻會在確定了寧碧落的身份之後,就倉皇而走呢?
忌憚寧碧落麼?不會,無論是在確認其身份前,還是確認之後,自己都有把握壓制此人,乃至將之取下,也不是難事!
那麼自己在顧忌什麼,自己不是應該,再試探一下麼,試探一下那個葉笑,抑或另一人宋絕!
但自己為什麼沒有呢?
為什麼就那麼倉皇而走了?
這是不應該的!
難道……竟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