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了一次,定然不會讓我如此便輕易的死去。
就這樣,許正道爬兩步,歇兩步,身上也漸漸有些暖和。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山脊,心道還好,杜絕了瘴氣存在的可能性,否則,要是遇上瘴氣,那可是必死無儗。原本是想往山下爬,那樣的話,熬過今晚,明天或許會遇上路人得救,不過胸中決絕之氣突然一升,既然我已經被人拋棄了,何苦又再去求人,說不定別人見我是個瞎子,又把我給扔下了,既然我能活過一晚,便能活過兩晚,三晚………… 決念一生,毅然往山上爬去了。
手跟腿腳早已磨破了,但跟本不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僥天之倖,僥天之倖啊。
當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照在許正道身上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活著。深吸一口氣,默唸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決不能讓父母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事實上,現在他的手腳早已僵硬,他柔弱的身體跟本經不起折騰,而且山風的力量也不是輕易就能阻擋的,飢餓也早已過度地侵襲著他。
當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鳥兒們開始晨運的時候。
他便已經暈過去了。
第二章 … 氣功
許正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疼痛,肚子也餓的不行了,身體發軟,一點也不象動。陽光依舊照在身上,看樣子自己找了個好地方,一片開闊之地,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找一個安身之地,不能再爬一夜了,萬一碰上一條正在睡覺的蛇,那不就玩完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不過讓一個盲人在山林裡找吃的,那不被毒死也被樹跟給絆死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昨天從山下爬上來的時候,正好路過一片桃樹林,這秋天正是桃子成熟的時間,當時還吃過幾個,口感不錯。
事實上,以他沒牙的嘴巴和幾乎未發育的消化系統,這掉地上熟透了的桃子正是他最好的口糧,嘴巴輕輕一吸,汁水全部出來了。雖然也有些壞的,那也無傷大雅,萬一有幾個蟲子,正好加加營養,反正也看不見,正所謂眼不見為清。
良久之後,許正道爬了回來,這次真是吃飽喝足了。順便還帶了兩個回來,準備留作宵夜。曬了一會兒太陽,休息一會兒之後,許正道便準備開工給自己找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住所。
圍著這塊開闊的場地爬了一圈,終於找著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樹跟,三面都圍住了,形成一個能容自己存身的洞口,倘若裡面鋪些草,外面再蓋些,那可就完美無缺了。
當這工程接近尾聲的時候,風已漸起,鳥兒也結伴回家了,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許正道爬進樹洞,蓋上厚厚的野草被子,吸一口帶回來的桃子,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準備就寢。
這一夜,安然無恙。
清晨,從睡夢中醒來,許正道爬出樹洞,靠在樹跟上,深深吸了一口山林間清新的空氣,聽著鳥兒們嘰嘰喳喳的歌唱聲,享受著微風拂面的輕柔,這感覺真是好啊。
倘若現在有外人能見到這一幕,肯定止不住要捧腹大笑,一個幾乎沒穿衣服的嬰兒在這冰寒的清晨裡,居然還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關於冷,昨天許正道也曾想過這個問題。昨天早上的時候,他還有那種凍徹心骨的感覺,但一覺醒來,那種感覺便微乎其微了,到了今天,甚至連疼痛的感覺也幾乎無影了。
心中曾暗想,或許這是潛意識的作用,也許自己的大腦已經切斷其與神經系統的聯絡了。也許這便是環境的作用了,說不定自己成了變溫動物,畢竟適者生存才是無上大道啊。這種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適者生存那是需要巨大的時間代價的。
這一切現在都被許正道拋在腦後,生存才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甚至連他父母的事情也拒絕去想,想那些事情會讓他煩躁不安,更加加深他對不能生存的恐懼。
今天,許正道的工作仍舊是加工自己的小屋,搜尋一切所能發現的乾燥的野草來妝點和加固。如此做做停停,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就這樣,許正道平靜地度過了幾天。現在他已經有些體會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了,比如說,他已經能夠順利地坐起來,雖然還不能走路,但他相信離那一天也不會太遙遠了。而且身體已經比較適應外界環境的變化,只要不出現的的偏差,他相信自己能活過這個冬天,他有信心自己能活下去。現在主要缺乏的是食物的積累,如果沒有吃的,想要生存,那只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