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處罰一出,不少人都暗中腹誹聖皇天后偏袒靠山王府。但實際上,楊文卻是暗暗心驚,今日的圖騰龍,何其像當年的文成侯啊!難道天家真的準備對靠山王府動手?憂心於此,所以楊文這幾日以來心情都不是很順。
因為被杖責一百,焦應龍還在養傷,沒有前去東疆上任,此時此刻,就趴在楊文對面的木榻上,赤膊上身,後背滿是猙獰的血痕。
朝廷用來懲罰罪人的杖不是普通的杖,就算焦應龍是修為高深只差一步便晉升大將地位的人,也被打的皮開肉綻。不僅如此,那種特殊傷口連用文力修復治療都做不到,只能自然養好。
忽然間,一直眉頭緊蹙的楊文笑了,放下手中書卷,起身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愜意無比,還擠眉弄眼兒的逗一逗焦應龍。相對於重傷臥床的焦應龍,養了幾天的楊文倒是全好了,活蹦亂跳的。
瞧著楊文那張很不正經的笑臉,焦應龍不滿的瞪著他,道:“殿下!現在不是能夠笑的時候吧?”。
“為什麼不能笑呢?”,楊文反問。
焦應龍語塞,不忿的皺著眉頭。朝廷現在幾乎是鐵了心要把他從西涼州調離,或者說是把他從靠山王府的勢力中分離出來,此舉與當年文成侯的事情極為相似。他不想像文成侯那樣成為大家嘴裡的白眼狼。只是,事成定局,幾乎無可改變,他心中豈能順暢?只是這種事情,又冷又悶的他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罷了。
楊文笑嘻嘻的說道:“皇帝老子的命令,金口玉言啊!你敢違抗?讓你去東疆你就去東疆,想那麼多作甚?沒準還是好事兒呢!”。
時代不同,早已不是文道百家爭鋒的大時代,如今的大唐帝國才是至高無上鎮壓一切的存在。
焦應龍面色數變,道:“好事兒?你就不怕我做了第二個文成侯?”。
楊文一咧嘴,笑道:“那你也要有能力做第二個文成侯啊!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個人,更何況你與文成侯的差別委實太大了些。他那人天生就腦生反骨、陰險狡詐,你是麼?再者說了,我琢磨了好幾天時間,剛剛注意到門外的蟻穴,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焦應龍問道:“什麼事情?”。
“離間計!”。
楊文面目變得陰沉起來,道:“早有傳聞說天家有意削藩,這件事情恐怕已經被提上日程。咱們靠山王府樹大招風,自然是首要目標,但如今楊雄在西涼,手握三十萬雄兵,朝廷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用些盤外招,先試探一下王府的反應。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他們想透過將你調離西涼,並且做出與當年文成侯一模一樣的假象,讓我們互相猜忌,禍起蕭牆!”。
焦應龍眼睛一亮,旋即憤怒的不顧傷口抻動坐了起來,怒喝:“卑鄙小人!”。
“所以說,你別想得太多!我想得多,也不是怕你做文成侯,是怕靠山王府被人算計;”,楊文心情好了,招呼著侍女去上些小吃,嘴裡也對焦應龍說道:“安心的去做你的雜牌將軍!嗯,去妖族邊界,人生地不熟的難免被人擠兌,這樣吧!我傳訊給楊雄,讓他把你的八百部曲放過來,你一起帶走!”。
遲疑著,焦應龍還是第二次問:“你真的不怕我做文成侯?”。
楊文笑道:“不是說過了嘛!你與文成侯不一樣,就算你將來真的做了文成侯,那也沒什麼,就當是兄弟分家,分出去一份財產了唄!”,頓了下,他搖頭晃腦的接著說道:“也許,當年的金鵬王也是這樣想文成侯的呢!畢竟如今的文成侯也算是當初金鵬王的一種輝煌延續。”
焦應龍默然無語,而後,極為認真的說道:“我永遠不會背叛靠山王府……”。
他是在發誓,發文道誓言,楊文卻笑嘻嘻的打斷了他的話:“別那麼認真嘛!我覺得咱還是探討下你有沒有中意的心上人,趁早給我找個嫂子的事兒更好些!”。
圖騰龍氣哼哼的坐在木榻上,憤怒的盯著楊文,想說些重話,有自覺礙於身份,最終只好說道:“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楊文像模像樣的正襟危坐,而後,面色嚴肅,說道:“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奶奶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繼續等下去,她一直希望看到重孫子你也是知道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大兄!抓緊點兒?”。
楊文嚴肅的說完後,焦應龍又沉悶下去,好半天,吭出來一句話:“那你怎麼不娶妻生子?”。
“我還小啊!你都多大啦!”,楊文理所當然的說道:“再說了,你是長兄,你都不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