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躕了一番,韓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標點符號是成聖之機,目前而言,於你無用,能不能……”。
楊文恍然大悟似的,毫不在意道:“你要用?嗯,那就用唄!”。
性情灑脫的韓尋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那個最灑脫的人,還有人比他更灑脫,令人無語的灑脫。他試圖解釋清楚:“標點符號是能夠衝擊聖人的機會,唯一的條件就是普及它,相較於自己去悟通聖道,已經算是很捷徑的方式了。而且,標點符號只能供一個人去成聖,我……我怎麼有些說不清楚了!”。
說到最後,韓尋竟是有了幾分氣惱。
楊文笑了笑,灑然道:“何必那麼苦惱?我是說真的,像我這種不學無術之人,這輩子能不能在文道上有所成就都兩說呢!哪能指望虛無縹緲的成聖之機?再者說,我想以韓師兄的才華魄力,恐怕這成聖之機也不是給自己用的,是嗎?我猜,是魏師?”;
看著韓尋臉上的表情變化,楊文知道自己猜對了,笑道:“魏師是我的座師,拜師的時候也沒說給他備上一份拜師禮,心中有愧,這成聖之機權當拜師禮罷!就這樣,韓師兄,不是說交流一下嗎?咱再聊聊?你給我講講文道修為的事情,文力使用之類的我也很需要啊!咱底子薄……”。
聽著楊文的碎碎念,韓尋心裡頭總覺得滋味兒有點不大對,倍感糾結,卻又說不出自己哪裡糾結,鬱悶不已。
楊文心裡頭清楚的很,正如韓尋對他說的,他若是有實力有名望的大儒,那一切都好辦,可他不是,還是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弟子,僅憑這一點,標點符號就勢必不會得到那些所謂文道正統的支援,如今正好把燙手山芋撇了。
成聖之機固然是極好的,但對於他自己沒用,最起碼現在沒用,虛無縹緲,儼然鏡中花、水中月,而且還會因此惹來**煩。給了別人,眼不見、心不煩。況且要給的還是魏子夏,老古板是座師、是“二老子”、是自家人,不是什麼外人。怕是不僅魏子夏與韓尋要欠自己一份情,整個儒家都是如此,楊某人小算盤打的響著呢。
長長一嘆,韓尋起身躬身便要行禮,楊文連忙側身躲了過去,不悅的說道:“韓師兄不是要害我吧?”。
韓尋愕然,而後連忙道:“抱歉,抱歉,師兄孟浪了!孟浪了!”。
一個大儒給一個童生躬身行禮,至少在書院,是不規矩的行為,本來某些人就攻訐楊文,若是這番動作被人看見,恐怕更加有理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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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是個好師兄
韓尋是個好人,品格正直、心地善良,不因天賦驚人而傲慢無禮,不因出身低微而憤懣不平。也許,從他身上唯一能夠找到讓別人覺得不妥的地方就在於他與恩師魏子夏的理念之爭。即便如此,別人也不會因此拿這件事情說三道四。
區別於楊文,哪怕楊某人不小心放了個屁,估計都會有人說他不懂禮節。
這就是區別對待,說的再難聽些,就是歧/視。先入為主的歧/視眼光已經讓別人覺得靠山王世子是個人渣,早該被斬首殺死。
對於大多數人的偏見,韓尋心裡有不同的看法。按道理來說,靠山王世子也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身世顯赫不比天家皇子差多少,但在交談當中,他並沒有看到如同別人所說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反而是時常聽到連珠妙語,極有風采。
一番交流過後,韓尋嘴角掛著如同往日那般和煦的笑容,感慨不已,道:“若真的可以,我有意收你為弟子!”。
楊文大笑,低頭把青毛狗崽子抱在懷裡揉捏,嘴裡說道:“你敢跟魏師開這個口?恐怕他的黑玉戒尺不認人,另外……就算你有心,我還無意呢!”。
“咦?何出此言?”,韓尋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可要知道我是大儒,是儒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儒,更是近十年來最有希望文道封聖的大儒!我至今還沒有收過一個弟子,今後恐怕也不會收幾個,你若拜我為師,那便是首徒,也極有可能是唯一傳人!”。
“別逗了!”,楊文毫不為韓尋的身份所累,說話說得很隨便:“我是魏師弟子,你是我師兄,我若拜了你當座師,那你就成我‘二老子’了!好端端的,我幹嘛自降輩分?”。
韓尋愕然後,爽朗的大笑連連撫掌,道:“有趣兒!有趣兒!”,面容一肅,他接著說道:“說句實在話,魏師的教學與理念你恐怕接受不了,因為你們思想上有很大的差異。我不同,咱們聊的很來,思想也很相近,我的意思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