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凌如狂嘆了口氣,一把攔住凌天霄,道:“我們退後兩百步,既然答應了西越帝,無論寧先生是死是活,老夫都要帶回去。”
哥舒竣冷笑一聲道:“你們先找事,朕也會成全你們。”一揮手,北漢侍衛的包圍圈讓出了一道缺口,凌如狂和凌天霄牽著馬走了出去。
“放箭!”
“住手!”寧談沉聲道。冷冷盯著哥舒竣道:“看來,陛下並不想要解藥了?”哥舒竣握著扶手的手一緊,冷哼一聲擺擺手示意弓箭手放下。
“都退開吧。”哥舒竣道。
“皇兄。”哥舒翰皺眉。寧談淡笑道:“烈王放心,我不會對他動手的。我若要殺他,哥舒竣已經死了千百次了。”哥舒翰默然,卻是,寧談若是想要殺皇兄,不愁找不到機會,更加用不著跟容瑾合作。搖搖頭,哥舒翰道:“我不知道先生跟北漢有何恩怨……”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哥舒翰轉身帶著人往遠處而去。
“烈王宅心仁厚,可惜…寧談卻是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人。若有人害我,我滅其族,皇室中人害我,我滅其國。”身後,寧談平靜地說著無比血腥的話,眼眸微垂,白衣勝雪宛若世外仙人。
哥舒翰帶人退到了十幾步外,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站著的寧談和坐著的哥舒竣。哥舒竣望著寧談許久,方才開口道:“默言,到底…為什麼。朕不記得什麼時候害過你。或許朕確實不夠信任你,但是,朕從未想過你會背叛朕。”
寧談幽幽嘆了口氣,道:“陛下,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麼?”
哥舒竣啞然,良久才笑道:“確實是沒有意義。北漢要輸了…朕要死了,默言你高興麼?”
寧談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道:“說不上高不高興。”太久了,從他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到如今已經年過而立。他用了這輩子最好的年華做一年事情——扶持哥舒竣登基,再深宮裡靜靜地等待看北漢滅亡,或者在哥舒竣最成功的那一刻要了他的命。時間太久,即便達成了目的他也已經忘記了高興和興奮的心情。
“你是怎麼和容瑾搭上關係的?朕絕不相信容瑾能在還是個稚齡孩童的時候就讓你聽命於他。”哥舒竣咬牙道。
寧談倒也爽快,道:“我之前說是天命,並非糊弄陛下。要怪就怪陛下遇到了一個敢想人所不敢想,為人所不敢為的對手。早在陛下還不知道容瑾是誰的時候,甚至在天下人都還不知道容瑾是誰的時候,他就已經將你視為最終的對手了。所以,當我看到一個奇怪的俊美少年突然跑到皇宮裡來探望我的時候,我突然就決定賭一把了。反正…就算他輸了,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什麼時候?”
寧談仔細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八年前?似乎是烈王出征柔然的時候。”
“好!好得很!”八年前,容瑾還不到十六歲!確實是沒有人會注意西越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
“你告訴了容瑾什麼訊息?”哥舒竣盯著寧談道。
寧談道:“大概就是佈防圖,還有陛下想要出兵華國,在比如…陛下想要明年出兵西越之類吧?不重要的訊息,我自然不會告訴他。”
“你怎麼會得到佈防圖,你從來沒有接觸過佈防圖。”這才是哥舒竣最大的疑惑,他可以確定絕對沒有給寧談接觸過佈防圖。否則,無論有沒有證據,最開始知道佈防圖洩漏的時候他都絕對不會放過寧談的。
寧談笑道:“我十七歲幫陛下奪位,西越沐相十六歲將華國皇室弄得天翻地覆。陛下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大都有一個優點麼?”
“什麼?聰明?”寧談和沐清漪,確實是他見過最難纏的人。所以他想要殺了沐清漪,所以他防備著寧談,可惜,防不勝防。
“不,是過目不忘。才學也不是天生的,因為我們過目不忘,所以我們天生就比別人學得快,知道的多。”北漢人並不好讀書,即使是皇族學識也大都平平,自然也少有人聽過能夠過目不忘的人。
哥舒竣皺眉,很快又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凌厲地射向寧談。寧談淡定地道:“看來陛下記起來了。我雖然沒有接觸過佈防圖,但是…我確實是見過佈防圖。雖然時間非常的短。雖然現在我已經既不太清楚了,但是當時回去畫下來卻沒有任何問題。偶爾聽陛下和烈王議事的時候,也可以再補充一些。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做好一張完整的佈防圖呢。可能比陛下御書房裡收著的那張更加細緻。”
哥舒竣無話可說,雙手死死地抓著椅子,狠狠地瞪向眼前悠然自若的男子,“默言,你當